今天是母亲节,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最真挚的爱,最无私的爱,莫过于母爱。值此节日期间,祝愿天下所有的母亲,健康快乐,吉祥如意!
趁此机会,末学也想对母亲说一句心里话,这句话已经憋了很久,但一直也说不出口,因为在深深的母爱面前,任何语言上的表达,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不够份量。
这句话只所以说不出口,就是因为年近八旬的母亲,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苦难。把我们姐弟四个抚养成人,真的是含辛茹苦,太过不易。每次听母亲讲完当年的辛酸往事,末学都会痛心疾首,偷偷落泪。
母亲从小生活在农村,在家排行老大,下面四个弟弟妹妹,十九岁时姥娘不幸去世,姥爷不久后精神失常,一家老小的生活重担,就重重的压在了母亲肩头。大家可想而知,在那个艰难的岁月,母亲所经历的风风雨雨、酸甜苦辣,非常人所能想象,如果拍部电视剧,想必大家也会为之落泪。
闲言少叙,往事不提,我们还是说一下母亲和父亲婚后的事吧。母亲说,因为三年困难时期已过,结婚后的日子还算好过一些,地里总算有些收成。那时候农村还没有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还是在队里干活,挣工分,按家中人口分配粮食,虽然吃不饱,但总还是有吃的。
大姐出生后,爷爷就已经去世,奶奶有点痴呆,所以没人帮着照看孩子。我们姐弟四个,幼儿时期,基本上都是在土布袋里长大的。父母白天要去地里干活,因为工分不够,就要扣口粮,饭就没得吃,所以就用土布袋。把沙土装到一个袋子里,然后把孩子塞进去,再把布袋口系上,露出孩子的脑袋,这样把孩子放在家里才放心。不管是尿了还是拉了,就会结成一个土蛋蛋,孩子身体也不会受潮。那孩子哭怎么办?没办法,哭累了就睡着了,还能怎么样?哪还顾得上这个!
后来等孩子大了,能跑了,母亲就带着去地里干活。三个姐姐都是相差两岁,后来就是大的带小的,就这样轱辘着把我们几个养大成人了。
跟母亲聊起当年吃饭的问题,更是让人心酸不已。我们村当时都是旱地,没有河流,不能浇地,全是靠天吃饭,一亩地平常只能收二三十斤麦子,每年一个人只能分得二三十斤小麦。白面根本就舍不得吃,只有在过年或者来亲戚了,才吃上一点。
那时候在队里干活,只记工分,没有工资。粮食除了小麦,就是分点高粱和山药了,冬天再分点白菜,一个月分一瓶差不多一斤的棉油。所以那时候的主粮,就是高粱和山药,高粱先磨成面,然后做成粥、窝头;山药就要先做成山药干,然后磨面,就可以做粥、窝头、哈喽面、粉条等等。
就这样,也不富裕,很难吃饱,吃不饱怎么办?还有树叶、野菜呢!柳树叶、杨树叶、榆树叶、杏树叶,马生菜、灰灰菜、蒲公英等等都能吃。这些树叶和野菜,可以跟高粱面或者山药面和在一起,蒸窝头吃,还可以用来做馅,包山药面饺子。
有人可能会问,那平常吃什么炒菜吗?哪有什么菜呀!冬天还能吃上几颗白菜,其他时候,一般就是老咸菜了。买萝卜的钱哪里来呢?母亲告诉我说,那时候家里穷的叮当响,唯一经济收入,就是靠家里养的两只老母鸡下蛋,下了鸡蛋舍不得吃,换点钱,买点萝卜、盐,腌上一瓮慢慢吃。
我问母亲,那你们当时吃哈喽面、粉条、面条时,总得放点菜吧?母亲长叹一声,当时那么穷,哪有钱买菜,村里连卖菜的都没有,只有一个卖大葱、韭菜的。何况河漏、粉条、面条也很少吃,吃的时候,就花两分钱买根大葱和韭菜,烹下油,放点盐水就行了。
至于棉油,一家老小,一个月就一斤,哪里够吃,一次就放一点点,甚至于有时候就用棉布蘸一下,擦擦锅底就行了。
一直到后来农村里分了地,日子才有所好转,终于吃饱饭了,也能经常吃上馒头、白面条了。
父母就是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把我们几个抚养成人的,每次想到这些,都很难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父母的养育之恩,终身难报,岂是几句话就能代表的?但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还是想对母亲说一声:“娘,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