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在朝鲜战场
(《父亲的背影》节选李杰作)
入朝前后
年6月25日,朝鲜战争爆发。10月正值金秋季节,庄稼都熟了,正要准备收割。10月19日部队接到十九兵团“迅速收拢部队,准备入朝作战”的命令。和在延安时期一样,部队把成熟的庄稼交给了地方*府和老乡。各部队紧张的做着入朝前的准备。
一八七师抽调各团的部分干部到西安学习,父亲是其中之一,住在过去胡宗南的营房里。学习结束后,各单位来学习的人都走了,只有父亲被留了下来,待了个把星期也没有安排和指示。一天,徐信副师长打来“你和周成河作伴去……”
徐信(—),河北灵寿人。年9月参*,同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历任指导员、连长、教导员、营长、团长,一八七师副师长、代理师长,年参加抗美援朝,任 第六十三*一八七师代师长、师长。年起任副*长、*长,北京*区参谋长、解放*总参谋长助理、副总参谋长。
周成河原来和父亲同在五五九团三营,周是营长,父亲是副营长,是老搭档了。此前周刚调到五六零团任团长,和周成河作伴去,这就意味着父亲也要调到五六零团了,但没有明确具体工作。第二天早上,父亲正要在食堂吃饭,管理科的管理员跑来对父亲说:“去首长那里吃饭。”父亲说:“我算老几呀,到首长那儿去吃饭。”“唉!是首长叫你去的。”“嗨!就在这儿吃吧。”“唉!你说的,叫你去你就赶紧去吧。”
去那儿以后,还是不提去五六零团的具体工作,只说和周成河作伴去。正要开饭时,徐信又打来“怎么样啊?”父亲说:“来啦,正在这儿吃饭哩。”后来明确了,是让父亲到五六零团任副团长。父亲不情愿:“我不干,我可不当那个副团长,还是回五九当营长去。”父亲还是想留在老部队,觉得当营长舒服,指挥部队得心应手。
师*委张迈君后来发话了:“这可是师*委给你的任务啊!让你去培养五六零的战斗作风哩。”这下没治了,师*委已经决定了,只能服从。
张迈君,年生,河北人。年参加八路*,加入中国共产*。历任晋察冀*区连长、指导员、教导员、团*治部主任,华北野战*第三纵队七旅*治部副主任、主任、副*委兼*治部主任。中国人民解放*第六十三*第一八七师*委。年参加中国人民 入朝作战,任 第六十三*第一八七师*委。回国后,任解放*第六十三**治部主任、*副*委,天津市委副书记。
至此,父亲离开了他难舍难分的部队——老五团。
父亲李永祥入朝前时任63*师团三营营长
父亲在五团的工作经历:
.9晋察冀*区第四*分区九大队三连战士
.10晋察冀*区第四*分区九大队三连副班长
.2晋察冀*区第四*分区五团二连班长
.6晋察冀*区第四*分区五团一连副排长
.1晋察冀*区第四*分区五团一连任排长
.10晋察冀*区第四*分区便衣队任副队长
.5晋察冀*区第四*分区五团二连任连长
.10晋察冀*区第四*分区五团三连任连长
.晋察冀*区三纵队七旅三十六团一营代理营长
.7晋察冀*区三纵队七旅二十一团三营任副营长
.2晋察冀*区三纵队七旅十九团三营任副营长
.1晋察冀*区三纵队七旅十九团三营任营长
.11晋察冀*区三纵队七旅十九团一营任营长(师团)
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准备,部队按照上级的集结期限,于11月30日分别由陕西永乐店、咸阳车站乘火车东进,经潼关、洛阳、郑州、徐州,移兵到山东曲阜进行改装整编。
为了适应战争的需要,部队进行了整编换装和临战训练。在编制上,师团机关进行了调整,精减了冗员,加强了指挥机构,充实了连队。师司令部增编了办公室,团参谋部改为司令部,并增设了作战、侦查、通信、队列、管理五个股。师炮兵营扩编为炮兵团,辖山炮、野炮各一个营。师直增编了工兵连,师后勤部增编了担架连。各步兵团增编了高射机枪连。各步兵营原机枪连扩编为机炮连,各步兵连增编了一个六零炮班。在装备上,重机枪、轻机枪、步骑枪、冲锋枪均改换为由苏联生产制造的武器。在兵员上,先后补入了山东、辽宁两省农民子弟两千二百三十名,每个步兵连达到一百八十至二百人。经过改装整编,各级指挥机关的组织更为完善。充实了兵员,扩大了编制,加强了火力,改善了装备,部队的战斗力大大加强。
年2月4日,部队由兖州乘火车北上。途径天津、山海关、沈阳、本溪至凤城地区集结待命。各团、营分别召开了会议,传达讨论作战任务,尔后进行了弹药、给养和各种战斗物资补给。
2月15日,一八七师在鸭绿江边九连城隆重举行了入朝誓师大会。
2月17日,正值农历大年除夕。*昏,一八七师在*的编成内为*的右翼纵队。按五六一团、五五九团、师直、五六零团、炮兵团的序列开进。冒着风雪严寒,由九连城出发从燕窝铁路桥 ,秘密进入朝鲜境内。
丹东鸭绿江燕窝铁路桥遗址
年10月至年2月,先期入朝作战的中国人民 于朝鲜人民*一起,连续发动了四次战役,将已逼近鸭绿江边的“联合国*”赶到了“三八”线以南。此时正在北汉江一线组织防御作战。
遵照命令,一八七师沿新义州、永山市、塔同、龟城、泰川、古仑里、安州、頻氺、顺川向东江开进,于3月12日至市边里地域集结。这次进*是非常艰巨的。在出国作战,人生地疏,语言不通和天寒地冻的情况下夜行晓宿,经常雪地露宿风餐。再加运输补给困难,装备给养全靠部队自身携带,每人负重达四十公斤以上,且日行八十余里。特别是还有敌机昼夜严密封锁和轰炸,越接近前沿越为凶猛,也受到很大限制。部队经过三十一天的连续风雪行*,经历千辛万苦,忍饥耐寒,于3月20日到达市边里地区。师指挥所驻白鹤洞、师直驻德洞、五五九团驻官田洞、五六零团驻石月、五六一团驻佳谷里、炮兵团驻*粮洞。
初入朝时,咱们的通信兵非常辛苦,每人身背几十斤重的线缆行*,生怕战时不够用。每到一地,他们顾不上休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铺设电话线。在国内战争时,这些物资都是靠缴获所得,自己不能生产。
而美*却要“大气”的多,美*的通信兵布设电话线是用吉普车。在车后架着一大轴线缆,布线时吉普车沿着公路狂奔而去,线缆随走随铺。这些物资都是一次性的,撤退时并不回收。咱们的通信兵后来也学聪明了,不再背负线缆。每到一地也不架电话线了,而是利用美*遗弃的线缆,将指挥部接通后,前沿阵地就一根一根的试,很快就能和指挥部接通。
遭遇美*
部队到达驻地后,按照命令即在临津江北岸组织防御,抗击敌人反扑,“以空间换时间”,掩护人民*第一*团后撤和兵团主力展开。在临津江北岸午等里、华藏山、高阳岱和道高山地域迅速展开,占据有利地形,组织两道防线。一八七师派出两个营前出到临津江边,依托长湍、高浪浦里、麻田里等一线要点,准备抗击敌人。并以一部兵力渡过临津江,接应人民*后撤。
在临津江北岸防御期间,父亲带领一个连去捉舌头。连长带着一个排在前面,指导员带着一个排在后面,父亲带着一个通信员和一个警卫员在两个排的中间。前边那个排只顾着快速行进,没有仔细地搜索,后面那个排距父亲有二十多米。父亲是富有战斗经验的,手里握着一支上了膛的“撸子”,食指紧扣着扳机。走着走着,脚下踩到了敏感的东西,同时听到“哼”的一声,父亲低头一看,好家伙!脚下踩的是一支美制卡宾枪,一溜闪着暗光的钢盔就在脚下。父亲不假思索,头都没抬,手中的撸子“叭叭叭叭……”射向了埋伏的美*。同时招呼部队“冲!”可惜的是,前后两个排都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赶到时,美国兵叽里咕噜的早跑光了。
勃朗宁M(枪牌撸子),美国人约翰·勃朗宁设计,比利时国营赫斯塔尔公司制造。初速m/s,有效射程30m,自动方式自由枪机式,供弹方式弹匣,容弹量7发,全枪长.5mm,枪管长mm,膛线六边形,右旋,缠距mm,全枪质量(不含弹匣)g,配用弹种7.65mm柯尔特自动手枪弹。(图自网络)
这是一个班的美*,设伏在公路边企图抓我们的舌头,放过了前面的部队,在寻找机会下手,却被父亲的机敏反应给打乱了。如果部队反应快一些,这次俘敌任务会完成的很漂亮,反之还差一点没让敌人把父亲抓了。这也是父亲到五六零团以后的第一次作战行动,和部队的默契还没有形成,关键的时候上不去。父亲感慨道:“当时要是带着五九(五五九团)的兵,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就那么个机会都没有抓住,还差点叫敌人把自己给抓了。”
回来后,父亲给师长徐信打电话汇报了事情的经过。徐信气极,在“你给我枪毙他两个!”责怪战士已无济于事,事已至此,已无可挽回。
相对来说,实际上美*白人士兵的俘虏要好抓一些,他们不会做无谓的抵抗。一但认识到自己的境地,他们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听从战士们的指挥。但他们的生活要求要舒适些,战俘营里没有咖啡供应他们,战士们便把馒头烤焦后碾成粉末,给他们充当咖啡。
美*黑人士兵要难对付一些,也不好抓获。他们身强力壮,咱们的战士几个人也弄不住他一个人,反抗激烈。更有甚者,会拿起手雷照自己的脑袋上砸,以求自毙。
入朝初期,部队缺乏英语翻译。当时团里有个文书孟海秋,临时担起了翻译工作,他很勤奋,每天一大早起就叽哩哇啦的练习,行*途中也不放过。一天,从前方押回来一个美国兵,在团里审问。任孟海秋怎样连比划带说,那美国兵两眼瞪得大大的,谁说话就朝谁看,就是不吭声,原来孟的“英语”他一句也没听懂。
五次战役前夕
年4月11日,杜鲁门以“未能全力支持美国和联合国的*策”为由,联合国*总司令 被撤职,由美*第八集团*司令李奇微接任。李奇微上任后重新调整部署,准备发动新的进攻。为粉碎敌人新的进攻企图,志司决定发起第五次战役。
道格拉斯· (—),美国著名*事家,五星上将。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历任美国远东*司令,西南太平洋战区盟*司令,战后出任驻日盟*最高司令和“联合国*”总司令等职。是美国陆海空三*中获得勋章最多的将*,也是美国将*中唯一一个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朝鲜战争的人。
马修·邦克·李奇微(—),美国陆*上将。年毕业于美国陆**官学校(西点*校)朝鲜战争初期任美国第八集团*司令兼“联合国*”地面部队司令。年4月接替 任“联合国*”总司令、驻日盟*最高司令和远东*总司令,5月晋升为四星上将。
战役发起的前一天,也就是4月21日,彭德怀根据战场请况对作战部署进行了部分调整。
彭德怀(—),湖南湘潭人,湖南讲武堂毕业,中国人民解放*杰出将领、中华人民共和国元帅。中华人民共和国早期领导人之一,曾任国务院副总理兼第一任国防部长,中共第六至八届中央*治局委员,中共中央*事委员会副主席。
土地革命时期,任中国工农红*第五**长,红三*团总指挥及*团前委书记,中央革命*事委员会副主席,红一方面*司令员,中国人民红*抗日先锋*司令员。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时期,任八路*副总指挥。解放战争时期,任第一野战*司令员兼*治委员,中国人民解放*副总司令,中共西北局第一书记。
抗美援朝时期,任中国人民 司令员兼*治委员,指挥了第一至第五次战役及阵地防御作战。
调整部分一是加大了歼敌目标,决心歼灭北汉江以西美*三个师,英国和土耳其*队共三个旅,南朝鲜*第一、第五、第六等三个师。
二是调整完善了兵力配置。人民*第一*团首先歼灭开城、长湍之敌,尔后渡临津江向开城攻击前进。第六*团控制沙里院,准备打空降部队。第十九兵团突破临津江后,直插议*府,采取战役迂回,切断敌人退路向汉城推进并相机占领。第三兵团首先迅速歼灭美*第三师及土耳其旅,尔后歼灭美*第二十四、第二十五师。第九兵团主要钳制美*骑兵第一师、陆战第一师,使美*不得西援。第四十*主要歼灭南朝鲜第六师,打开战役缺口,尔后切断春川至加平的公路,断敌退路,配合第三十九*歼敌阻援。其余三个*集中优势兵力,歼灭与割裂英*第二十七旅与美*第二十四师的联系,然后向西北攻击,会歼美*第二十四师、第二十五师。人民*第三、第五*团以一个师配合第三十九*,钳制美*第二、第七师,以五个师的力量寻机消灭南朝鲜一两个团后再发展战果。人民*第三*派出一部分兵力担任海面警戒,准备打击由襄阳、通川登陆的美*。
彭德怀再次强调,各部队必须掌握两个作战原则,一个是集中优势兵力歼灭敌人的原则,一个是实行战役分割与战术分割相结合的原则,从而争取彻底干净地消灭敌人。各兵团插到敌人后方的隐蔽部队,必须在战役发起后进行积极的配合。
越过临津江
突破临津江,是第五次战役的第一阶段。
临津江是朝鲜中部的一条大江,江面宽达一百多米,“联合国*”控制着江南岸的绀岳山、磨义山、道乐山等制高点。利用堑壕、交通壕、地堡、铁丝网、地雷等构成了坚固的防御体系。江面上还架了一座坦克浮桥,江中则布满了铁蒺藜。“联合国*”的炮兵火力覆盖到整个江面和北岸的一些要点。江面落潮时水深不过一米,涨潮时则宽达三百米深至三米。部队必须根据潮水涨落情况展开行动。
年4月22日,夕阳西下,各部队由防御地域成多路纵队沿山间小路向临津江岸开进。途中,遇到了敌机轰炸和炮火阻拦。各部队采用灵活的战术动作,迅速通过敌炮火封锁区。均按命令时限进入进攻出发阵地。
一八七师是过江的先头部队。为了突破这一道障碍,出其不意的在白天秘密向江岸集结。部队分成小规模的纵队,披带伪装,不走大路专走小路,悄悄地急速地奔向江岸突击点埋伏起来。临津江南岸的美*没有想到 敢在白天向江岸靠近,所以部队集结顺利。
21时整,没有信号弹,也没有冲锋号,部队借夜暗,飞速由隐蔽地向江对岸运动。
右翼五五九团在新岱实施突破,左翼五六一团在石湖地段实施突破。师直、五六零团从石湖渡江。江水流速很快,战士们在齐胸深的水中,稍一松劲儿就会被水冲走。一八七师的四个团仅用了一个小时,全部突破敌临津江防线。
部队渡江后,立即向敌人展开勇猛攻击。首先扫除敌警戒,夺占敌人前沿阵地,尔后抢占制高点。23日30分,攻击部队全部占领绀岳山,夺占了临津江南岸制高点。一八七师命令攻击部队加速攻击,并令五六零团加入战斗,向纵深发展。
雪马里格劳斯特营的厄运
雪马里位于临津江南约四公里处,有通往议*府的公路,是“联合国*”在江南防御前沿的一个强固要点。地势北低南高,北边有和高地,南边是和高地,易守难攻。
在雪马里驻守的是英*第二十九旅的格劳斯特营。格劳斯特营是一支王牌部队,也是一支老牌部队,有着一百五十年的历史,先后参加过两次世界大战。在年英国征服埃及的殖民战争中,其以突破敌之重围,转败为胜的辉煌战绩而受到英皇的奖赏。全营官兵获英皇授予刻有“皇家陆*”字样的帽徽一枚。这个特殊帽徽再加上英*统一的制式帽徽,格劳斯特营官兵统带两枚帽徽,有“皇家陆*双徽营”之称。
此外,和格劳斯特营一起防守雪马里的还有皇家炮兵第四十五团第七十队、皇家炮兵第一七零迫击炮连C排和哈萨斯第八坦克团一个连配属,防守高地、高地和雪马里地区。全部人马约有一千多人。
敌人在雪马里附近各制高点筑有环形野战工事,能以火力相互支援,同时在主要路口设有障碍物。敌人防御较强,前沿地形开阔,不便我隐蔽接近。但敌纵深防御较弱,且右翼绀岳山已为五六一团占领,侧翼已暴露,便于实施迂回包围。从雪马里经岩里至议*府的公路,是敌人主要交通干线,公路经过的.4高地西侧一段,地形险要,控制该公路西侧地区,则可断敌退路。
一八七师决心兵分两路,左右穿插,前后夹击,力争全歼雪马里之敌。
五六一团的任务是经绀岳山向沙器幕左前方的和高地。该团一营击败沙器幕的英*,于23日18时攻占了.4高地。
五六零团一营迂回穿插,于24日凌晨奔袭到雪马里英*阵地侧后,在.4高地与五六一团一营会合。此时,雪马里的一千多英*被牢牢包围。
4月24日清晨,雪马里围歼战打响了,在浓浓大雾中,战士们迅速冲向英*阵地。
五六零团主力攻占雪马里以北高地。英*妄图向南撤退逃出雪马里。但南退之路已经被先机而敌的五六零团一营牢牢卡死。
此刻,“联合国*”总司令李奇微在办公室里坐不住了,格劳斯特营在雪马里被围的消息令他担心,格劳斯特营被 歼灭。那样,他不但损失了一个重要力量,战役布势被打乱。更糟糕的是,这会激起英国的强烈反应。抗击 第三次战役时,英*第二十九旅所属的皇家奥斯特来福枪第一营就遭遇了悲惨的命运,为了掩护美*撤退而被 包围全歼,那件事闹得英美两国很不愉快。
这次又是英*第二十九旅,又是一个营在掩护美*后撤过程中被 包围。
李奇微亲自坐飞机从东京来到朝鲜战场。他亲临前线,深入到美*第三师指挥所坐镇指挥。他召开紧急会议,与第八集团**长米尔本、美*第三师师长等人,一起研究磋商如何解救格劳斯特营。
他们经过紧张研究后决定:紧急调遣美*第三师第六十五团两个营、第六十四坦克营、第十野战炮兵营、南朝鲜第一师和英*第二十九旅,组成三支救援力量,迅速向东进攻,营救雪马里被围的英*。空*也向格劳斯特营空头食品和武器弹药,以增强他们的防守力量。
第一支救援力量是英*第二十九旅所属的菲律宾第十营,该营首先由土桥场向雪马里增援。第五六一团第三营在神岩里、新村一带拦住了菲律宾第十营。
菲律宾第十营,在二十四辆坦克和十多架飞机的掩护下,猛攻第三营阵地。三营充分利用地形地物顽强坚守阵地,打得菲律宾第十营始终无法前进。而此时,菲律宾第十营距离格劳斯特营的距离仅仅不到四公里。
第二支救援力量是美*第三师,包括第六十五团两个营及配属的第六十四坦克营和第十野战炮营。这支部队的先头是由二十多辆坦克组成的突击队,还有八架飞机实行空中掩护。他们从土桥场沿公路向雪马里推进,没想到刚刚出动, 一八九师五六五团的一支部队就赶到了,双方展开了激战。
美*将坦克背靠背围成一圈,朝外四处扫射,拼命的向前蠕动。第五六五团的战士实行“集群轰炸”。一把把的集束手榴弹和一捆捆的炸药包在美*的坦克上爆炸。被炸毁的坦克成为一堆废铁。任凭美*第六十五团增援部队怎么突进,就是不能前进一步。
第三支救援力量是南朝鲜*第一师第一团。为了增强该团火力,美*第一*把一个重型坦克连配属过来,为朝鲜*第十二团西进开路。他们想从神岩里西侧向雪马里前进。
可是一八七师五五九团第九连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仅仅打了十几分钟,南朝鲜*第十二团就伤亡一百多人,损失了五辆坦克和六辆汽车。眼看攻不过去,惟恐自身被歼,南朝鲜*第一师第十二团就跑了。
李奇微派出的三支救援部队均无功而返,令他大失所望。
此时,雪马里打得正热火朝天。
五六零团担负着对雪马里英*的主攻任务。连续冲锋,一步步
压缩着格劳斯特营的防御阵地。格劳斯特营一步步后退,最后退守到了高地。
“骆驼背上就差最后一根压死它的稻草了。”这最后的稻草就是高地。
4月25日8时,太阳从云层里露出了笑脸。五六零团发起了最后的冲锋。冲锋号吹响后,战士们高声呼喊着:“冲啊!”机枪连续扫射着,奋勇向英*阵地冲去。格劳斯特营的英*已经被五六零团打得完全丧失了斗志,纷纷放弃抵抗,仅用了十几分钟,就干净利落的消灭了最后顽抗的英*,一举攻占了高地。
战士们在打扫战场时没有发现格劳斯特营营长卡恩,于是有战士询问英*俘虏。一个俘虏指指旁边的尸体堆,眨了眨眼睛。战士们携枪走进一看,只见尸体堆里有一团东西在微微颤动,正是一个英国*官。战士们把他拉了出来,通过询问,确认他就是卡恩,卡恩懊丧的说:“没想到装死也没能骗过 。”他很不情愿地摘下缀有“荣誉”帽徽的*帽,走进俘虏的行列。
“堪萨斯”线,李奇微制定的进攻计划目标之一。在“ ”以北十五公里左右,从西向东基本上与“ ”平行,最西端贴近涟川西侧的临津江,最东端到靠近日本海的襄阳。以此向北每隔二十余公里是“犹他线”和“怀俄明线”,是李奇微制定的整体进攻计划目标。
雪马里围歼战,五六零团打得非常漂亮,战绩突出。除了全歼格劳斯特营及其配属部队外,还缴获了二十六门不同型号的火炮,十八辆坦克和四十八辆汽车。美*空投的一些作战物资也成了战利
品。
“联合国*”总司令李奇微后来回忆说,中共*队以一次突
然的打击把南朝鲜第一师赶到了“堪萨斯”线以南,从而暴露了英*第二十九旅的左翼。尽管第一*一再设法援助格劳斯特营,但该
营仍为敌*所切断和打垮。卡恩中校,他在该营服役已达二十年之久。和他的部队在自己的阵地上英勇顽强地坚守了好几天,直至弹药全部告罄。该营仅有少数士兵设法回到了“联合国*”一边。
雪马里之战中,英*洪勒·霍克利上尉成了 的俘虏。在当了几年俘虏后,他重返英*,凭借个人的努力步步高升,最后当上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北欧*总司令。在业余时间,他撰写了《朝鲜战争中英国的角色》。雪马里之战是洪勒·霍克利平生最大的挫
折,但他对 心服口服。他评价说:“我当了一辈子兵,同德国兵、中国兵打过仗,也看过美国兵、苏联兵打仗。德国兵很优秀,
但最优秀的我看还是中国兵。我赞赏他们。”
在《中国人民解放*陆*第六十三*战史暨战例选编》中有这样的记载:“4月23日17时,副团长(李永祥)率第一营开始向敌侧后迂回。该营以第二连为先头,经白云、绀岳山向沙器幕穿插,渗透。在敌飞机和炮火封锁下,大胆向纵深推进。约23时,进占沙器幕东山,并迅速以第三排向侧翼迂回,从侧后攻击,主力亦从正面攻击。24日约4时,攻占了.5高地,切断了敌人的退路。
4月23日18时,第二营冲破敌十余架飞机和炮兵的严密封锁,以迅速隐蔽的行动接近敌人,向高地及其以西无名高地发起进攻。第四连向雪马里西北高地攻击,第六连向雪马里以北无名高地攻击,第五连向高地攻击,第六连连续四次猛烈突击,均未奏效。后以第三排迂回到敌人右侧,协同主力攻击。24日约3时20分突破敌人防御,4时即占领雪马里以北无名高地。并继续向西翼发展协同第四连占领雪马里西北无名高地。第五连发起攻击后遇敌顽抗,连续八次冲击未成,且伤亡较大。第二营即以第二梯队第九连在第五连左翼加入战斗,同时以第六连一个排在第五连右翼沿雪马里以北无名高地向高地侧后之敌侧后攻击。在我三面攻击下,敌人动摇,我乘机突入,激战三十分钟,约24日6时,攻占了高地,歼敌一个排,余敌西逃。
当雪马里之敌正面为我突破后,并发觉我一部已插入其背后,即在纵深炮火及高地之敌掩护下,遗弃坦克、汽车等仓惶向南溃退。由于晨雾很大,敌逃窜时我未能及时发现,且团与一营失掉了通信联络,该团遂决心以六连趁雾由雪马里东侧迂回到雪马里西南,以第九连进至高地以北,对雪马里、高地之敌包围监视。并积极联络第一营以求全歼雪马里、高地地区之敌。
当我第一营进占.5高地后,拂晓时发现雪马里之敌成密集队形沿公路南逃,决心以伏击手段,歼敌于.5高地两侧。但因第三连机枪开火过早,只杀伤一部,敌转头回窜。这时该营以第一及第三连一个排向敌发起勇猛追击,俘敌六十余人,余敌向雪马里地区溃逃。第一营为阻击援敌和防敌突围,将第一连撤回.5高地北侧,全营即以.5高地为依托,向南向北抢修工事。
24日17时,团与一营构通了联系。在查明情况后,团决心以第一连从南面,以第九连从北面围歼高地之敌,第一营主力仍于.5高地阻敌增援与防敌突围。18时后,第一连攻占雪马里西北高地,压缩包围圈。25日10时,第一、第九连分别从南、北同时向高地攻击。第一连以缴获的迫击炮四门、重机枪六挺掩护,由两翼向敌攻击,首先攻占主峰,第一、第九连相互协同,迅速全歼高地守敌。于此同时,第二营各连对雪马里之敌也展开进攻。约16时许,将敌全歼,俘敌一百八十余名。
第一八七师为保障第五六零团迅速围歼雪马里及高地之敌。以第五六一团第一营占领.7高地、高地、高地地区,准备抗击敌旅预备队的反冲击。该营占领上述地区后,于24日4时于空房子附近全歼逃敌格劳斯特郡团第一营第三连,毙俘敌一百八十余名。24日10时许,敌约一个营附坦克十辆向我冲击,遭五六一团第一营顽强抗击,被阻于神岩里、新村一线,给五六零团第一营以有力的支援。同时,我第五五九团从左翼向雪马里西南地区推进。25日拂晓,其第九连插至神岩里西北侧高地,发现敌人的八辆坦克夹杂着六辆满载步兵的汽车向雪马里增援,该连即依托高地阻击,并以第二排出击,击毁敌坦克五辆、汽车六辆,歼敌一部,俘敌十四人,将敌击退。保障了第五六零团对雪马里之敌的全歼。
这次战斗,在五六一团和五五九团的有力配合下,全歼敌一个营三个步兵连、一个炮兵队和一个重坦克连,共毙敌营长以下一百二十九名,俘敌副营长以下四百五十九名,缴获各种火炮二十六门、坦克十八辆、汽车四十八辆。”
“联合国*”方面对雪马里之战曾作过这样的记载:“……左翼格劳斯特营仍陷于敌包围中。6时虽已接到撤退命令,但已失去突围良机……这时,营长作出悲壮决定,要求以连为单位分散突围……而西南突围的A、B、C三个连没有一人到达友*阵地,在突围过程中全部丧生。D连的三十多人是格劳斯特营六百二十二名中仅有的幸存者。”
雪马里战斗结束了,把王牌“皇家陆*双徽营”从英*的编制中抹去,战果是可观的。但在父亲看来,这是他从*以来打得最窝囊的一仗。当初父亲不情愿来五六零团不是没有道理的,临要出国作战,换到一个新的部队,对战士的情况不了解,有些连排干部的名字都叫不上来,就更别说下面的战士了。
当年在五团当连长时,连里挨着个点名都不用花名册,第一班长谁,第二班长谁,第三班长谁,从一班到九班。打起仗来得心应手,如同自己的臂膀和腿脚,干部战士的战斗作风也要强于五六零团。
这次战斗要是带着五五九团的部队打,战果或许会更大些。
可是刚到五六零团,很多情况还来不及了解就投入了战斗。雪马里战斗任务一下达,父亲就率五六零团一营迂回穿插到了敌人侧后方,占领了.4高地,一切准备就绪,这一次消灭敌人的把握是很大的。
这天清晨,敌人撤下来了要跑。父亲部署了任务:“准备好啊!敌人不到跟前不要开枪,不要打。等敌人到了跟前,先砸手榴弹,然后上刺刀往上冲。”下达了命令,各连迅速进入战斗位置,等待进攻的时机。
密集的英*队伍朝着我预伏阵地行进,父亲冷静的等待着时机。“哒哒哒哒……”寂静的山谷中,突然从三连的阵地上传来了几声清脆的枪声。公路上正在撤退的英*犹如炸了窝的蚂蚁,“轰”的一下散开了,跑到两侧的山坡上到处都是,如同散开的羊群。情况的突变,打乱了原来的战斗部署,眼看着就要丧失进攻的最后机会,无奈之下,父亲下达了冲锋命令。战果要比预期的大打了折扣,而友邻部队却获得了意外收获。
原来,部队入朝前才刚换的苏式装备,战士们还没来得及充分熟悉这些装备,就入朝参战了。三连那个机枪手使用的正是苏制转
盘机枪,在紧张时刻,操作不当机枪走火,造成了如此后果。
父亲为此非常懊恼,但事实已是这样,于事无补,你打不好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呵,你不能说别人什么。
捷格加廖夫DP轻机枪,苏联制造,曾在中国人民 中大量装备,也被称为“转盘机枪”因其大弹盘得名。口径:7.62mm,初速:m/s,最大射程:m,标尺射程:m,有效射程:m,战斗射速:80-90发/m,弹容量:47发、60发单层弹盘,发双层弹盘,全枪质量(不含弹鼓):9.1kg,配用弹种:年式7.62×54mmR枪弹。
父亲感叹道:“如果是到朝鲜停战时,对部队就熟悉了,那时部队就打好了。当时连长、指导员的名字都不知道,排长、班长就更别说了。所以指挥一个部队,你要对这个部队熟悉,这是前提。
你连下级指挥员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打什么打啊!本来是很有把握的一仗没打好,闹不好还得(被)撤职。”
当时,英*被打散以后非常混乱,随便一个人喔啰喔啰就可以圈起一群俘虏。战斗结束后,部队继续往前走,一刻也不能停留。后续部队*直过来还在山上抓了许多俘虏。
那些英国兵很绅士,投降也颇有讲究。他们普通士兵的装备除了制式步枪外,每个士兵还有一支左轮手枪。他要投降,首先要交出所有的武器,然后再交出一张用英、俄、中、朝文印制的“投降
书”,最后才是个人物品。有些物品是可以不交的,如个人的纪念品、亲属的照片等。
这些物品和他本人关系的表达方式也很有意思,如果他有一张祖辈或父辈的照片希望保留,他会把这张照片高高的举在额头上贴住脑门儿,意思是这是他长辈的纪念品希望保留,如果是平辈或是妻子儿女的物品,他就会把这些物品置于胸前希望保留。战士们看到这种情况还是通情达理的。
奔袭穿插敌后
道乐山位于临津江以南约二十公里处,是汉城(现为首尔)至涟川铁路、公路及汉城通往平壤公路的三岔路口上的一座高山,地势十分险要,可截断敌人前后联系,具有重要的战术价值。
雪马里守敌被全歼后,动摇了敌人防御决心,美三师、英二十九旅慑于被歼,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从道乐山东侧沿涟(川)汉(城)公路向议*府方向撤退。一八七师奉命抢占道乐山,堵截敌*。
部队于25日下午,以绀岳山为依托,主力直插道乐山。五六零团除留二营继续肃清雪马里残敌外,一、三营迅速经龙岩里、德亭、道乐山向虎鸣山及加叶里前进。27日拂晓进至加叶里,发现漠江山有敌人一个连,当即发起攻击,激战四小时,将敌人击溃。至此,道乐山、基谷、虎鸣山、扬州、山朴里地区被我们全部占领。一八七师令各团停止进攻,原地集结待命。
于此同时,父亲和团作战股副股长姜子杨带领一个营向敌后方穿插。六十三*命令穿插部队相机占领汉城。当时父亲和姜子杨很不理解:隔着一条江,而且敌人还占领着汉城,想着占领汉城,不知上级是怎么想的。只能理解为,敌人往南撤退,我们就反攻过去。如果敌人抵抗,那就打呗,如果敌人不抵抗撤出汉城,我们就相机占领汉城。
打过了议*府,和上级的联络中断了。经过几次零星的战斗,部队的位置已经到了汉城的南边,一个营已不足二百人。更糟糕是战士们没有吃的了,出发时每人背了点儿炒面,几天下来干粮袋已经告罄,战士们饿得一个个都站不起来。那时候父亲的饭量也很大,要填饱肚子,得满满冒尖的一茶缸炒面。警卫员能背多少炒面啊,况且 以南二百公里内是无粮区。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和战士们一样忍饥挨饿,饿得前心贴后背。当时如果有糠饼子吃也行啊,可是没有啊!没有吃的,父亲和战士们就吃那个灰灰菜和其它能吃的野菜。从汉江南撤回来,地里有老乡头一年种的大蒜没刨干净,第二年长得老高的蒜苗。父亲和战士们就拔蒜苗吃,抓一把蒜苗吭吭地吃几口,辣的鼻涕眼泪直往下流,然后趴到河边喝点儿冷水。没有吃的啊!你不吃怎们办?不吃就得饿死。
那时咱们的后勤供应跟不上,汽车往前方运物资,无论情况如何,只要能往前方送上去两次就要给记功。运送物资也是很不容易的,白天有飞机阻拦,晚上有敌机施放的照明弹,把地面照的如同白昼,车辆很难躲避。特别是通过封锁区,天上有飞机,地面有大炮不停的轰炸,而且是上百门的炮群轰击。这些地方都是必经之地,其它地方除了大山就是江河,根本无法通过。
相比之下,美*士兵的待遇条件要比咱们的战士好的多。美*士兵平时行*都是摩托化,在正面阵地进攻前是由吉普车送到前沿,然后在坦克大炮甚至飞机的掩护下才开始徒步进攻。有时前哨阵地夜间是不留人的,只有生活物资留在那里,人与武器都撤回到主阵地,白天再回到前哨阵地。
我们的战士有时饥饿难忍,就会利用夜间摸到敌人的前哨阵地,获取他们的食品。美*士兵的食品标准配给是五份一组的箱装速食品,除了主食面包、饼干类外,还配有罐头、饮料,甚至还有红酒和香烟等。
30日一八七师奉命转至大洼里、文成、弘竹里、古陵地区集结。5月1日又受命东移抱川以南,师指挥所驻珠里,五五九团驻下佳溪,五六零团驻锦华峰,五六一团驻方隅,师炮兵团驻紫霞洞。各单位进行战隙休整补充粮弹,准备再战,至此,五次战役第一阶段结束。
突破北汉江退守洪川江
为牵制敌人于西线,以积极配合兄弟部队在东线发起进攻。经过短期休整后,一八七师奉命于5月中旬向南朝鲜*第六师发起进攻,从而转入五次战役的第二阶段。
南朝鲜*第六师主力在北汉江南,一个营盘踞在江北岸上甘泉及其附近地区,经常出没于大金洞、达田里、犁花里、山柳里之间。
年5月16日15时30分,一八七师以五五九团为右路,五六一团配属五六零团二营及师山炮连为左路,向上述地区挺进。当师主力在江北清扫残敌时,五六零团(欠二营)于5月16日18时30分,从西川里渡过北汉江,夺取了高地、.9高地等制高点,为师主力出击北汉江打开了通道。
五六零团(欠二营)突破北汉江后,迅速抢占了道沼洞、白杨里、寒雁峙与敌激战六小时,歼灭敌人一个连。尔后以一部兵力向山柳里方向前进,当进至芳荷里南山,发现敌人约有两个连的兵力,当即展开猛烈攻击,仅用三十分钟,敌人弃阵地撤至.6高地。五六零团组织八、九两个连向敌人发起冲击。并派出一个加强排,经过述院岘向敌人侧后迂回,配合八、九连正面进攻,将敌人再次击溃。敌人逃至上搏岩山.7高地与我对峙。于此同时,敌人以一个营的兵力从东面已抢占菜洞里南山.3高地,企图向我寒雁峙后迂回,策应退守.7高地之敌,团速令一营迅速抢占寒雁峙以南无名高地,与敌对峙,待师主力渡江后全歼该敌。
17日上午,江北一八七师主力开始向下巴里集结,*昏开始从西川里渡过北汉江。渡江后,一八七师令五五九团接替五六零团一营任务。五六零团交防后,以一、三营向上搏岩北山.7高地进攻,敌人察觉我主力渡江,不敢恋战,丢弃阵地撤回洪川江南。至此,一八七师占领北汉江与洪川江之间地域。
为继续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追歼南朝鲜*第六师。除留侦察连、五五九团三连继续肃清洪川江北残敌外,师主力于18日*昏兵分两路越过洪川江,截击南朝鲜*第六师。
五六零团由兰谷渡江,以一营为先头,于19日2时占领.1高地和长乐山。一八七师主力按五五九团、五六一团、师直、炮兵团的顺序由恒谷渡江。五六零团由长乐山直插松山里,于19日17时攻占了松山里南山,23日3时向小雪马里穿插,进至位育里北山,发现南朝鲜*一个团猬集在位育里。部队停止前进,一面将情况报师指并和五六一团取得联系,一面猛烈向敌人攻击,在五六一团的配合下,歼敌一部,余敌向南逃跑,部队追至小雪马里,与敌人形成对峙。20日夜,敌人约一个团由水国里分三路向五五九团反击,21日9时,敌人两个团向我五六零团、五六一团反击,各团原地固守一天。
此时,战局发生变化,一八七师奉命除留五六零团在洪川江南继续执行机动防御,掩护师主力撤往洪川江以北地区。21日一八七师组织后撤,用两个团抬伤员,一个团负责掩护。
在撤退中,五五九团团长,父亲的老连长邓仕均,遭敌人炮火袭击牺牲。师里指示父亲带一个连协助找回邓团长的遗体,但因敌人推进太快,掩埋遗体处已被敌人占领,加之大雨滂沱,终未能实现。
22日师主力撤至洪川江以北寺洞、执宝、白杨里、搏岩里集结待命。五六零团在洪川江南,一营在长乐山至东幕里防御,三营在松山里至长乐山防御,二营在兰谷搏岩里防御,团指挥所位于弥沙里,阻敌反扑,掩护师主力后撤。当日敌人以两个营的兵力向位谷里北山的三营阵地进攻,三营顽强阻击敌人一天,使敌人未能前进一步。
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机。敌人的进攻速度比我们的撤退速度快,敌人的先头部队有的已经抄到了我们的侧后方,同时伴有炮火的掩护。美*的炮火配备非常强大,其一个团的火力甚至强于我们一个*的火力配备。特别是白天,只要我们的行踪一但被敌人发现,几分钟内美*的数个炮群的炮弹,便会像暴雨般的倾泻下来。有时候美*的侦察机发现了目标,一头钻上高空用拉烟画出几个巨大的字母,美*的地面炮火很快就会打击目标。在夜间美机施放照明弹寻找目标,也给我们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们的行*脚步一刻也不能停,美*的炮弹总是跟着你的脚后跟打,稍一停顿炮弹就会砸到身上。
部队从洪川江南往回撤,白天不能有大的行动,晚上开始往回撤,这时美*的坦克部队已经超过了我们,马上就要堵住部队的退路。部队后面是敌人的追兵,美*的炮弹紧跟着脚后跟。前面的部队带着走,后面的部队连饭也吃不上。
房漏偏遇连阴雨,美*的空降兵出现了,几架飞机过后,像下蛋似的天空布满了降落伞。时任连长的王金亮(后任五六零团副团长),眼瞅着从天而降的美*,不由得心被揪了起来。所幸,他们的目标不是 ,几分钟后美*伞兵全部落到了人民*的阵地前沿。
副营长梁金池找到父亲:“怎么办啊?你还要部队怎么样啊!”父亲严厉地说:“你走啊!”“走不动啊!”“走不动?”你爬也得给我爬!”用父亲的话来说,这时的干部一是要严厉,二是要以身作则,对战士负责,不然就你就有被敌人消灭的危险。梁金池后曾任一八七师副师长。
当全*的部队都撤至洪川江北之后,江南只有父亲带领的一个
营阻击敌人。身后是大山,前面是洪川江,敌人步步紧逼。父亲选择后好渡江点后,把山坡上带着一个连的副营长梁金池叫下来,安排了任务:“我们就从这儿过江,你派一个班顶上去和他拼!”那个班还真不错,打得很顽强。等全营渡过江北以后,就组织火力六零炮、机关枪向敌人全力压制。在江南掩护的那个班撤了回来,好在伤亡还不大。
这时,父亲要通了师指挥所的电话。师长徐信接的“谁啊?”“我是李永祥。”“你在哪里?怎么样啊!”“过江了!”“好!好!好!……”徐信兴奋地连说了几个好。一个营带队的没有丢在那边,过江了,意味着你这个营回来了。
五六零团完成了掩护任务后,于22日*昏,逐次交替掩护撤回洪川江以北,父亲是带领最后一批部队撤回洪川江北的。
至此,五次战役的第二阶段结束。
涟川阻击
年5月23日,一八七师撤出战斗,准备到伊川以南地区休整。此时,遭我重创的南撤的敌人,乘我部队后撤之际,以摩托化步兵、炮兵在坦克引导和空*的掩护下,组成“特遣队”采用所谓“磁性战术”尾追而来向我们进行反扑。5月28日西线的敌人从议*府方向分两路北犯。一路经抱川进至梁文里,另一路经东豆川进至逍遥山、*苦里一线。美第八集团*司令范弗里特扬言,“坚决占领铁原,截断共*东西线之联络。”5月28日,部队在去伊川途中,六十三*命令一八七师为右翼第一梯队,在涟川以北,西起玉女峰(不含)东至铁原十公里正面构筑工事,进行防御,以阻击美骑一师北犯。六十三*明确指示要“不惜代价,坚守阵地,无上级命令,不准撤退。”命令是严厉的,局势是相当严峻的。
“磁性战术”,由美*将领李奇微发明。是快速装甲部队的穿插、空降部队机降和地面主力部队‘齐头并进’的组合战法。敌后空降是重要的组成部分,尤其在对方缺乏大纵深防御和处于运动战时,就发挥了巨大的威力。
詹姆斯·奥尔沃德·范佛里特(—),美陆*上将,年毕业于美国西点*校。朝鲜战争时期曾担任美*第八集团*司令。
美骑兵一师,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组建的一支老牌部队,曾参加过国内外多次著名战斗,虽早已改装为摩托化,但为炫耀其历史功绩,一直保留着骑兵师的番号。
一八七师接受涟川阻击任务后,以五六零团、五六一团为第一梯队,五五九团为第二梯队,于5月30日进入阵地布防。五六一团在德隐洞、棒田里、栗洞东南山、三亩村、新岘里地域组织防御;五六零团在仙壁、齐宫洞、大光里、先昌洞和上里西山地域组织防御;五五九团在德山里、俭域洞、夜月山、大马里地区随时随时准备增援第一梯队战斗;师指挥所在天德里。各团按命令进入阵地后,立即组织营、连干部查看地形,明确任务,部队日夜抢修工事,进行战前各种准备。
由于战斗准备时间短,做防御工事工作量非常大,特别是干部们这时的事情特别多。这天,父亲在阵地上作业到天擦黑,劳累了一天,渴的嗓子都要冒烟了。回到驻地,看见门框上挂着一个*用水壶,迫不及待,摘下来打开壶盖儿“咕咚咕咚”就往嗓子眼儿里灌。喝下去大半壶了,才反应过来有点儿不对劲儿,仔细一品,原来水壶里装的是点灯用的豆油。
团长周成河和父亲原来都是五五九团的人,是一对儿老搭档,解放战争时期两人同在五五九团三营,周任营长,父亲任副营长。现在又同在五六零团任正副团长,两人不但在工作上配合默契,在生活上也有很多共同之处。一天,周团长也是从阵地上作业回来,渴的难受极了,看见老乡家院子里有一口大缸,二话不说,舀起一大瓢就喝。一大瓢喝下去后,感觉味道酸呼呼的,仔细一看,原来大缸里盛的是泔水。
敌人的全面进攻开始了,一八七师阵地是敌人的主攻方向,美*在飞机、大炮和坦克的支援下,以整连、整营、整团逐次增加兵力实行多波次的轮番冲击。头顶上盘旋着敌机,阵地前是美*的坦克群。敌人猛烈的炮火直泻在阵地上,滚滚的浓烟遮天蔽日。前沿各部队打得很艰苦,有的阵地被敌人攻占后,又被我们收复,敌人再攻占,我们再夺回,来回拉锯,战斗异常激烈。
一个到五六零团的见习干部,被敌人进攻的阵势吓得不知所措,敌人炮火来袭时,抱头就往一个桥洞底下钻。父亲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就往回拽,厉声命令他:“快往山上跑!不然我枪毙了你!”父亲拽着他跑出去不到两分钟,那小桥就被炸塌了。据说这个见习干部回国后当上了部级领导。
五六一团三营是全师的一线部队,6月1至22日,敌人对三营阵地发起多次猛烈进攻,三营坚守阵地非常顽强。2日凌晨,敌约一个营突入左翼五六零团上里西山的阵地,右翼友*玉女峰也被敌人占领,敌人对三营形成三面包围之势,五六一团急令三营撤出前沿阵地。
6月3日凌晨,当敌人向五六一团三营阵地进攻的同时,以约一个营的兵力向五六零团三营.4高地、上里西山发起攻击,激战至8点多,五六零团三营撤出.4高地和上里西山。敌人将火力转向五六一团三营.1高地。师部令五六零团以一个连反击该敌支援五六一团三营战斗。五六零团九连赶到栗洞北山,以八二迫击炮四门,重机枪两挺,向攻击.1高地的敌人侧后猛烈射击,以火力支援五六一团三营,并阻击新村敌人预备部队向前接近。保障五六一团三营侧翼安全。
这天早晨,五六零团高机班长宋长福正在吃炒面,天空飞来几十架敌机,他扔下饭碗就进入了阵地。敌机狂轰滥炸,一个汽油桶在附近爆炸,烧着了他的衣服和帽子,左眼角也溅上了一个火星。他赶忙脱下衣服,拍灭脸上的火,光着膀子又回到枪位,对弹药手说:“压子弹,跟它硬干!”一架敌机俯冲下来,宋长福把准具套正了敌机连续的射击,这架敌机被击中拖着一股黑烟栽了下来。就在前一天宋长福已经击落了一架敌机。两天击落两架敌机,宋长福立了“双大功”。
为集中兵力扼守要点,6日,我主力放弃了部分一线阵地,进入二线阵地抗击敌人。
五六一团放弃、.1高地之后,敌人进攻重点集中在五六零团三营阵地的上里西山(左赞洞)、.4高地、高地上,我们与敌人反复争夺,阵地几度得而复失,最后为保存实力,我们主动放弃阵地,以反击、偷袭战法歼敌。
8日,五六零团遭到敌人较大兵力的进攻,敌人首次以两个连的兵力进攻被击溃后,仍不甘心失败,又以约两个营的兵力在二十八辆坦克和炮火掩护下向高地、怀玉洞西北山、细柳洞同时发起进攻,二营一天内击退敌人数十次冲击,五连副连长赵泽俊带领五名战士将敌人击退,歼敌二十二人。五连排长崔文礼仅带五个人坚守阵地,最后战斗到只剩下两人。阵地被敌人突破,他们冲入敌群,以反坦克手雷击毙敌人三十余人,又夺回了阵地。六连以六零炮、轻机枪向敌人猛烈射击,击毙十余人,敌人弃尸南逃。
一八七师在涟川以北顽强地阻击敌人十四昼夜,共歼敌四千零一十九人,击毁击伤敌坦克十一辆,击落敌机十架,击毁汽车十台,平均每日杀伤敌人二百八十七人,我方也付出了较大代价。
一个手表打火机
年6月14日,一八七师奉命转移至伊川地区以战备姿态进行休整。
六十三*将一八七师配属在鱼隐洞、紫霞洞、桃花洞地区完成纵深防御部署。
五五九团在流洞以西,临津江以东,内村、五里洞、下禾岩地域布防;五六一团在杜门洞、杜门岘以东,小秀洞、谷定洞以西,足定洞、褚田里、寺洞地域组织布防;五六零团在杜门岘以西,瑜达岘以东,仙游洞、道藏洞、草地洞地域构筑防御工事;师炮兵团配属于内村东、西地域,构筑炮兵阵地。师指挥所设于五里洞,一八七师右与四十二*衔接,左与一八八师相连。
在此期间,周成河由五六零团调至五五九团任团长,五六一团参谋长王震调至五六零团任团长。
从6月14日至11月16日,历时五个月,完成五道防御阵地的构筑和部分筑路任务,并抓紧时间进行了整训。
年11月6日,六十三*奉命接替六十五*防务,直接担任保卫开城的作战任务。一八七师为六十三*的防御第二梯队,配置在两合洞、秋洞、清水洞地域。师指挥所在梧里洞,五六零团、炮兵团配属一八八师执行第一梯队任务。
父亲有一个战利品,手表式打火机。其外形与普通手表无异,不同的是表把是一个按钮,按下按钮表蒙便会呈两瓣儿打开,冒出火苗,在当时这可是个新奇物件。五次战役后,一位新华社的记者到部队采访,要离开部队时他找到父亲:“李副团长,我在部队这一段时间里,谢谢你和战士们对我的帮助和照顾。在一起相处的这些日子里,我和部队有了感情,真舍不得离开你们。”等等说了一些非常客套的话。父亲很少和知识分子接触,在部队无论干部战士,彼此之间话语都是直来直去。此时出于礼节就和他应酬着,并没有往别处想。这位记者说来说去就是没有走的意思。父亲寻思他肯定有事儿,就问他:“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需要我给你解决呀?”他终于说出来:“李副团长,我明天就要回国了,能不能把你的手表打火机送给我做个纪念。”说了半天就为这事儿啊,那就送给你吧。父亲很爽快的把手表打火机送给了他。
开城零敲牛皮糖
年春,在开城前线与我*对峙的敌人蠢蠢欲动。轰炸机群对我们的阵地扫射次数增多,校正机不断在我们的阵地上空盘旋侦查。美*指挥官不断向我们阵地窥视地形,炮兵昼夜不停地对我阵地进行骚扰轰击,敌*后方兵力调动频繁。为挫败敌人新的进攻,六十三*命令一八七师接替一八八师防务,担任第一梯队任务。
一八七师命令五五九团(加强一八八师山炮营两个连)于书岩、万村以东,松美里、槐亭以西地域布防,以智陵北山,88.6高地为支撑点,组成坚固防御;五六零团(加强一八八师山炮一连)西与五五九团相接,东至紫介洞、店村以西地域布防。以库藏洞北山,非智山、草岘等制高点为依托。进行防御;五六一团(加强师炮兵团)西与五六零团相衔接,东至青廷里公路以西,九化里以南地域布防,进行防御;五六二团集结于库基附近,为师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从4月6日开始,部队每日利用夜暗分批进入阵地,9日完成接防。
在敌我对峙中,部队贯彻“向敌人挤阵地”的作战指示积极主动地采取行动,打击敌人突出部,夺取敌人的阵地。在三个月的时间里,被我们挤占的敌人阵地达十五点二平方公里,使我*防御态势得到改善。
毛泽东曾形象地比喻这种战术手段为“零敲牛皮糖”。
4月9日,一八七师进入一线阵地,为迅速查明情况,取得作战经验,遂令五六零团侦察排六班和三连夜袭了敌人阵地库藏洞东山,全歼守敌。
库藏洞东山,位于上金谷右侧,它是敌人防御体系中一个突出阵地,其西侧与我*阵地相对峙,相隔约三百米,东西与敌人马踏里西阵地隔谷向望。该山坡度较缓,地形不易防守,对我方进攻有利,守敌为美陆战一师一团二营一个排。阵地前沿设有雷场,筑有环形工事三道,并设了三道单列桩铁丝网,敌人警戒严密。
经过几天认真准备。15日21时,开始接敌,团侦察参谋王发思带领侦察排六班,由左侧向敌侧后运动;三连副排长金子清率三连八班由右侧向敌阵地逼近。动作秘密迅速,六班进至敌人哨位仅几米远,敌人还未发觉。“轰”的一声,八班一名战士不慎踩响了地雷。敌人的注意力被引向右侧,六班乘机向左侧发起了冲击。此时我们的炮兵也按预定方案向敌人进行轰击,支援步兵行动。在炮火延伸的瞬间,侦查员李明华、田文生把两名敌人前沿哨兵击毙后立即跃入第一道堑壕,随后又向第二道堑壕冲去。在六班向第一道堑壕攻击时八班也发起了冲击,新战士*振怀连续跃进,接连炸毁敌堡四个,这时副排长左腿受伤,仍然坚持指挥战士冲击,该班也迅速从右侧攻入第一道堑壕。
两个班协同从左、右两侧攻击第二道堑壕。侦查员梁洛青击毙
两个顽敌,尔后向敌人机枪手扑去,展开了格斗。敌人咬住了他的手指,他把敌人的腮帮撕裂,敌人搂住了他的脖子,他扭头咬掉了敌人的耳朵,敌人痛的撒手想跑,被他用手榴弹砸毙。经三分钟激烈战斗,将第二道堑壕的敌人全部消灭,并缴获了一挺轻机枪。
两个班在一起重新组织后,同时向敌人第三道堑壕发起冲击。侦查员刘平山发现一个地堡的火力阻击着三连八班,他不顾一切向敌火力点爬去。此时他全身已有六处负伤,昏了过去,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又把他震醒,他又继续往前爬,终于接近了敌人地堡,他
全身力气扔出一枚手雷,炸毁了敌人火力点。八班迅速冲进第三道堑壕,只用了五分钟,就占领了第三道堑壕,三名残敌在阵地上乱窜,被负伤的战士徐文贵击毙。
夜袭库藏洞东山,两个班密切协同,英勇顽强,前后约用十五分钟时间,就全歼了敌人一个排,毙敌四十二名,俘敌一名,缴获轻机枪一挺,长短枪三支,创造了夜袭战斗,两个班歼灭敌人一个排的典型战例。
战后,师里为侦察排六班记集体二等功一次。*振怀、刘平山、梁洛青各记二等功一次。
于此同时,一八九师攻占了高地,迫使敌人放弃了防御前沿,.5高地即是其中之一。
.5高地,是敌我中间地带的一个要点。该山在这一带比较高,山顶可以直接观察敌我方纵深的一些活动。敌人弃守后,又感到主阵地受到威胁,对其防御不利。因此,经常派一个班至一个排的兵力到该高地活动,并加修工事,企图重新占领。
五六零团为阻止敌人复占企图,决心夺取.5高地。开始昼间以冷枪封锁敌人,夜间以伏击袭击的手段打击敌人,阻止其接近高地,进行游动控制。同时还秘密地在高地背敌面构筑屯兵洞,修筑通往纵深交通壕,还储备了一定数量的弹药和物资。在准备就绪后,5月16日,五六零团命令七连二排(欠五班)占领.5高地,进行坚守。
5月16日1时,二排进入阵地后,敌人遂向二排进攻。5时左右,敌人一个加强班由书堂洞北山向.5高地搜索前进。当进至距我*防御阵地二十米左右时,守卫在阵地右翼的六班,以冲锋枪和手榴弹将敌人击退。敌人误以为遭到伏击,又连续向六班阵地冲击,两次都遭到猛烈火力打击。此时,敌人察觉到我们已占领了.5高地。当即以炮火向我*阵地猛烈轰击。并调集了一个营的兵力,由心基方向向.5高地运动。我*炮兵立即向敌人进行拦阻射击,敌人的进攻被迫停止,8时二十分,敌人在炮兵和机枪火力掩护下,又向我*阵地接近,我炮兵再次进行拦阻射击。
9时,敌人用约一个连的兵力向.5高地进攻。先以一个排从右翼向六班阵地冲击。当敌人进入有效射程后,六班集中所有火器向敌人开火,七班在左翼以侧射火力积极支援。同时我炮兵也以密集的火力,拦阻了敌人的后续部队,敌人伤亡惨重,被迫停止进攻。
稍后,敌人又从新组织,增加兵力,在炮火掩护下,分三路向二排阵地实施攻击,六班和七班等敌人距离我前沿约三十米时,以突然短促的火力将敌人击退。
11时,敌人炮火向我*阵地轰击后,以两个连的兵力分三路再次向.5高地攻击,并以优势兵力多方向同时攻击的手段,分散我*守备力量,限制互相支援。二排采取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方法挫败敌人的进攻。以七班两个战斗小组抗击由左翼进攻的敌人,
以六班全部和七班部分兵力全力抗击右翼进攻的敌人。当敌人快接近我们阵地时,我们所有武器突然开火,战斗中副排长李吉庆端起机枪扫射敌人,敌人集中火力压制副排长,副排长中弹牺牲。六班先击退了右翼的敌人后,又以部分兵力支援七班的战斗,左翼敌人见主攻方向败退,随着也撤回了。
敌人屡遭连续打击仍不甘心,13点30分,在山脚下调配部署后,继续攻击。敌人以猛烈炮火向二排轰击,山上一片火海,排长李志敏在观察敌情中不幸被弹片击中牺牲。六班长接替指挥,将全排二十一人分成六个战斗小组,以三个小组防守右翼,两个小组防
守在阵地正面和左翼,另一个组为预备队。阵地前沿的工事被敌人炮火摧毁,战士们以岩石、树桩为依托,再次打退了敌人的进攻。
16时,敌人孤注一掷,对我们的阵地进行最后一次攻击。敌人大约有两个连,还是分三路向我们的阵地进攻。当敌人沿山脊及
两侧向右翼阵地运动时,代理排长指挥一组,以准确而猛烈火力迎头痛击敌人。同时指挥另两个小组乘敌人遭突然打击混乱之机,实施短促反击将敌人击退。敌人乘我反击之时,又纠集所有剩余兵力进行集中冲击,蜂拥而上,战斗异常激烈。七连二排作战英勇,一面以集束手榴弹、爆破筒连续投入敌群,阻止敌人前进。又以两个战斗小组从敌人侧翼进行反击,在顽强的抗击之下,敌人无力再战,约17时,敌人撤退,至此战斗结束。
在这次战斗中,五六零团七连二排在炮兵协同下,与敌人激战九小时,采用各个击破和积极反冲击的战斗手段,击退敌人四个排至一个营的连续攻击。毙伤敌人一百八十余名,完成了占领和坚守.5高地的任务。
三战梅岘里
梅岘里东山,其主峰两山并列成尖形,又称双尖山。它山高坡陡,是敌人防御前沿比较突出而且坚固的前哨阵地,和我们的梅岘里北山阵地隔沟对峙,山上的敌人可以通观我们的防御前沿和纵深。此阵地在我.5高地,东仓院西山,库藏洞南山阵地三面火力控制下,敌人不断加修工事,增设防御工事。守敌为美陆战一师五团六连一个加强排。阵地内有大小地堡十多个,并有堑壕、交通壕相连接,构成环形防御,前面布有雷场,设有三道铁丝网。
年6月24日,五六零团一营二连首战梅岘里东山,为使我左翼阵地再向前推进,二连采取偷袭手段,19时50分隐蔽接敌,二排在副连长魏福友带领下连续通过三道铁丝网,直到距离敌人十米左右被发觉,立即由偷袭转为强攻。此时,我炮兵按预定计划压制主阵地的敌人,掩护步兵冲击。仅用五分钟就占领了敌人的前沿阵地。同时,二排向纵深猛插,在三排的协同下,首先占领了北尖山,击毙敌人二十余名。
三排占领敌前沿后,以一部兵力支援二排攻占了北尖山,主力乘机向南尖山攻击,遇到敌人三个地堡阻击。十一班以火力在正面牵制,十班、十二班向侧翼迂回,逐个攻下了敌*地堡,将敌人消灭。一排四班从右翼突破南尖山的前沿阵地后,连克敌堡三个,歼敌十五名,协同主力占领了南尖山。
这时敌人企图乘我立足未稳,组织了两个连的兵力,分两路向我*反扑,我*以猛烈的火力杀伤敌人。22时30分,二连撤出战斗,共歼敌九十八名,缴获轻重机枪六挺,步枪二十九支,各种枪炮弹一万三千余发。
6月30日,敌人又派一个加强连重占该阵地。30日晚,五六零团二连再歼梅岘里东山的敌人。经过五天准备,7月5日发起攻击。
5日20时,一连开始行动,副连长金子清率一排进至南尖山十余米时,敌人突然打开探照灯,一排随即转入强攻。突击班与敌人短兵相接,展开激战。副连长身负重伤仍继续指挥战斗。战士们勇猛攻击,阵地大部被我占领,残敌退守南尖山一个地堡内顽抗。
三排十班在排长张继跃带领下,隐蔽地插至北尖山侧后,出其不意,连克六个地堡攻向山顶,使敌人腹背受击异常混乱。隶属三排指挥的二班猛打猛冲,战士中振昆,只身攻克敌人地堡四个。经十五分钟激战,北尖山守敌一个排被歼灭。二排、三排遂向南尖山发展,进至两尖山之间。敌人一个排龟缩在掩蔽部内,来不及展开,大部被我歼灭,一少部分向南尖山逃去,我跟踪追歼。连长两次负
伤仍坚持指挥,十二班战士石同负伤三处仍继续战斗,这次战斗他共歼敌三十余名,攻克敌碉堡三个。
当围歼南尖山顶部敌人时,敌人援兵两个连分两路向一连反击。战斗异常残酷。机枪手王树周身负重伤,一个人连续射击杀伤大量敌人。他和战友王发明负伤后连续攻占敌人两个碉堡,敌人炮火掀起的尘土埋住了机枪,他们用小便把枪管冲洗干净,继续向敌人射击。全连只剩下两名干部,二十余名战士的情况下,仍顽强抗击。约22时30分,援敌被击退,残余敌人被歼灭,一连随即撤出战斗。这次战斗共歼灭敌人二百三十余名。
6日,敌人又以一个连占领该阵地,进行防守。乘敌人工事大部被毁,来不及修复,立足未稳之时,我*决心三打梅岘里东山。一八七师命令炮兵团四连支援五六零团战斗,五六零团令三连执行攻击任务。
7日*昏,三连开始接敌。约21时,到达冲击出发位置。22时我炮火对敌阵地进行了十五分钟急袭。敌人因工事尚不完备,遭炮火严重杀伤。三连三排从南面,一排从北面,同时发起冲击。迅速从两翼突入敌人阵地。敌人混乱不堪,欲防不能,三连仅用十分钟便将守敌全歼,毙伤敌一百六十余名。
梅岘里东山战斗,前后十三天时间,我*连续进攻三次,三战三捷。共歼敌四百九十二名。
冷枪歼敌
开展冷枪冷炮打活靶活动,消灭敌人有生力量,是敌我阵地对峙条件下,积极歼敌的一种形式,也是战场练武,提高射击技能的一种绝好的方法。战士们编成快板:“打活靶,作用大,揍得敌人害了怕。你打一个我打仨,积少成多胜利大。”
部队进入阵地之初,美*倚仗装备优势,极端骄横狂妄。有时三五成群的在山头上晒太阳,打扑克,大摇大摆,甚至搂着女人跳舞作乐。面对这种情况,特等射手们隐蔽在杂草中,或者躲在预先筑好的工事里,以猎人般敏锐的眼睛,警惕地搜索目标,随时准备歼灭露头的敌人。
打“活靶”运动开展,使敌人吃了不少苦头。于是,敌人白天不换哨,不送伤员,不拖死尸,连大小便都用罐头盒子盛了往外扔。必须在白天活动时,就大量施放烟幕作掩护。有时还用大衣、草人做成假目标来迷惑我们。
战士们根据敌人怕挨打,一出工事就拼命跑的特点,总结出“跑步瞄前,上山瞄头,下山瞄脚”的射击要领。五六零团六连五班战士张家学和马才被评为打“活靶”能手,一天之中他们曾杀伤七名敌人。
五六零团在年7月份就以“打活靶”的手段消灭敌人一百三十九名,其中六连三排毙敌三十四名,自己无一伤亡。
筑防西海岸
年夏,朝鲜战局继续处于对峙状态,板门店停战谈判长期中断,陷于僵局。在这种形势下,敌我双方为了争取和保持战场的主动,均在进行新的运筹和准备。为了防止敌人冒险登陆作战企图,7月,一八七师奉命随*移防西海岸,执行防止敌人登陆,保卫海防的任务。
7月8日,一八七师将开城防务移交给一八八师和一八九师。一八八师接替五五九团、五六零团防务;一八九师接替五六一团、炮兵团防务。7月13日,一八七师按五五九团、五六一团、师直、炮兵团、五六零团顺序开进,以四日行程,于17日进至温井里以北地区,进行战备休整。师部驻鹰村里,五五九团驻蜀洞,五六零团驻犁木洞,五六一团驻真宝里,炮兵团驻广洞。
部队从8月1日开始,进行驻区建设。本着疏散隐蔽,坚固实用,既符合战时防务要求,又便于训练和工作的原则,修建房舍,改造环境,官兵一起动手,伐木打草,劈坡动土,土木掩盖的房舍建设起来了。同时,还完成了*事训练各项准备工作。为下一步学习和工作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8月15日,住鹰村里的师部遭到了敌机的空袭。当天,时任文书的刘志申和一个译电员还有一个通信员在师部值班,其他人员在另一处开会。刘志申听到敌机低空飞行的呼啸声,急忙出来观察。几架美制F-84战斗机,从一侧的山头顺山势鱼贯而至,直接攻击了一八七师师部。译电员不幸牺牲。
美制F-84(俗称油挑子)战斗机(图自网络)
父亲参*后,从战士到副团长,使用过很多枪。他比较喜欢的有日制的三八式步枪,该枪射程远,精度高,故障少。抗日战争时期,冷枪歼敌,父亲使用的就是三八式步枪,也是父亲称道的一款步枪;机枪是父亲的最爱,也是父亲杀伤敌人最多的武器,从当战士到营长,多次在危机时刻使用,尤以捷克式(ZB-26)居多;父亲对日制“歪把子”(大正十一式)机枪评价一般,此枪过于笨重。还因为在一次战斗中,父亲端着“歪把子”突击,枪管的散热片把父亲的手指烫伤,后来结成了一层茧子,很长时间都没有消下去。该枪徒手端枪射击确实不便;手枪中父亲比较喜欢“撸子”(勃朗宁M),此枪轻便,故障少,压弹多。父亲从国内战场带到了朝鲜战场,一直随身携带。在第一次与美*遭遇时,发挥了作用,化解了危机,惜杀伤力较弱;美制卡宾枪(M1)也是父亲比较喜欢的,便携能连发。在战场上缴获后,一直由警卫员随时携带。一次去师部开会回来途中,在草丛中发现一只野兔,父亲来了兴致,遂从警卫员手中要过卡宾枪蹲姿一枪命中,回去改善了一次伙食。
M1卡宾枪是一种半自动卡宾枪。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美国使用最广泛的武器之一。口径:7.62mm,弹药:M1.30卡宾枪弹,弹匣容量:15发或30发可拆卸式弹匣,枪机:导气式,回旋闭锁式枪机,全长:mm,枪管长度:mm,重量:2.36kg,射速:发/m,初速:m/s,有效射程:m。(图自网络)
在西海岸驻防后,虽然施工劳累,但部队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善,能吃上朝鲜当地产的大米了,那里产的大米非常好,粒圆透明油性也大,闷出来的米饭很糯。当地的泉水也是极品,从泉眼里舀出来的水,喝起来如同汽水一般。漫山遍野的野葡萄,采回来捣碎放进茶缸里,倒入一杯白酒,几天后把汁澄出来就成了可口的“葡萄酒”。
团战士和朝鲜儿童
年11月,艾森豪威尔就任美国总统以后,拟调集空*、海*、步兵三万五千人至五万人,在朝鲜的“蜂腰部”——延安岛实施登陆,向我发起大规模的进攻。
德怀特·艾森豪威尔(—),美国第三十四任总统,陆*五星上将。年毕业于西点*校,是美国惟一一个当上总统的五星上将。
为了防范冒险登陆进犯的敌人,一八七师奉命去海州、延白地区的控海、李井里、广平里、云达山,正面宽二十八公里地带设防坚守。
年1月1日,一八七师于花阳川、武陵里、鹤秀里地带占领阵地,构筑工事,进行防御,坚决阻止敌人登陆突破。令五六零团配属一个山炮连,于石坊东北山.8高地、.7高地进行防御,集中兵力坚守.6高地、高地、,5高地、.7高地,团指位于高地。
1月8日,部队进入阵地,随即展开紧张的规模浩大的筑城作业。
这次作业,是在敌我双方战术变化,我*阵地工事不断改进和完善的情况下,构筑以坑道为骨干和野战工事相结合的坚固防御工事。劳动强度大,持续时间长,要求标准高。开工初期,部队采取的是“三八制”作业,二月底休息三天。为恢复部队体力,三月份改为每周六天作业,以一天时间过*、团生活与休息。三月底为加快速度以便应付突变情况,又改为每周七天昼夜不停的作业。
没有水平仪,就去山顶钉木桩,用土办法测量距离和方位,没有炸药,就从敌人扔下的哑弹中取药。镐头、铁锹、钢钎等工具磨坏了,就搞起铁匠炉,用弹皮、废铁自己制造自己修。没有煤,就自己动手烧木炭。没有运输工具,就用弹药箱改装成小推车。没有照明器材,就自制小油灯,用松枝、旧胶皮点火照明。在这种极端艰苦的工作条件下,在“多一份准备就多一份胜利”的口号鼓舞下,以惊人的意志和毅力,不畏风雪严寒,不分昼夜,用勤劳的双手构筑了钢铁般的阵地。
在艰苦的筑城作业中,五六零团五连开展“比进度,夺红旗”活动的经验、五六零团二连田应金的“安全点火法”经验在全师进行推广。
近三个月的筑城,一八七师筑起了东起礼成江,西至海州,长达九十公里,纵深八公里的地下坑道,构成了以坑道为骨干和野战工事相结合的较完整的防御体系。
挫败骚扰
敌人对我在西海岸的行动一直密切注视,专门派遣特务刺探情报和进行空中侦查,并组织小股部队袭扰,作试探性进攻。
5月17日4时,东南海面敌人炮艇向我进行火力侦查后,敌约三百余人乘帆船十七只和机帆船四艘,在十二架飞机和炮艇掩护下,成一路队形乘海潮上涨,向海岸金德里方向驶进。
4时40分,敌人先头帆船施放烟幕,帆船四只载约一个连的兵力在梅井里、金德里一线海岸登陆,其余船只停泊在浅海域待机。登陆的敌人以其主力去榆湖里以南占领滩头阵地,并以两个班从榆湖里向内洞方向试探性侦查,缓缓挺进,以窥视我方动向。
约5时许,敌人进至内洞一线,看我方无活动迹象,即大胆向华阳里以东推进。5时20分,敌人与五六一团侦察排战斗警戒接触,当即杀伤敌数人后,侦察排迅速回撤,诱敌深入,敌人以为我只有少数兵力,妄图进行捕捉,跟踪约百米时,又怕我伏击,不敢冒然前进,即撤回榆湖里。这时,我侦查大队仍隐蔽不动。
敌人再次组织两个排的兵力,左翼一路四个班的兵力绕向五六一团侦察排7.8高地,右翼一路以两个班的兵力绕向五六零团侦察排左翼后洞,企图采取迂回手段围扑。6时许,左翼敌人与五六一团侦察排战斗警戒接火,敌人仍误认为我们是执行巡逻任务的少数部队,即向五六一团控制的7.8高地猛扑。这时,五六零团、五六
一团侦察排集中火力向敌人猛打。炮兵团四连行直瞄射击,给敌人以严重杀伤。于此同时,右翼敌人两个班向我*炮兵四连阵地迂回,当敌人进至炮兵阵地约五十米时,炮兵四连以抵近射击与敌激战。这时五五九团侦察排赶到,将敌人击退。敌人被迫又转向五六零团侦察排正面进攻,企图从龙井里、后洞之间向我纵深渗透。五六零团侦察排以火力侧击,炮兵团四连以炮火拦阻,再次给敌人以严重杀伤。这时海水即将落潮。7时15分,两股敌人仓惶向海岸溃撤。
我侦察大队按原定计划,以五六零团、五六一团侦察排各一部乘敌人逃跑混乱之际,从敌人两翼反击。同时炮兵四连以火力拦阻。7时30分,敌人以机帆船四艘和帆船十三只靠岸,接应撤退敌人,逃跑的敌人争相登船。炮兵四连乘敌人登船时机,集中火力行超直射距离射击,击毁敌船一只,击伤两只。约9时许,敌人乘落潮撤离。此次战斗,毙伤敌人四十七名,俘敌一名。
由于我*警惕性高,在西海岸构筑了强大的防御工事,敌人虽然在沿海骚扰了几次,但未敢发动大规模的进攻。
班师回国
年7月27日,板门店停战协议签订。从此,持续了三年零一个月的朝鲜战争终于停止下来。
一八七师参加 ,历时两年零七个月,先后经历了第四次战役末期的防御战、五次战役、保卫开城和西海岸防御等战役战斗。
朝鲜停战后,在正式宣布撤*后,一八七师奉命乘车隐蔽回国。在*的编成内,全师编为十六个列车梯队,从9月25日20时开始,在风鸣、下端、云田车站蹬车,至28日22时全部蹬车完毕。
汽笛一声长鸣,列车徐徐开动了。上自师长,下至战士都默默地摘下*帽,向长眠在异国他乡的战友们告别。
列车经龟城、朔州、长甸河口、宽甸驶过横跨中朝两国国界的鸭绿江大桥,抵达边陲城镇凤凰城,经本溪、苏家屯、锦州、山海关、天津、丰台、保定到达石家庄。
年10月1日,一八七师到达预定驻地。师部和炮兵团驻邢台市,五五九团驻高邑,五六零团驻内丘,五六一团驻元氏。
父亲李永祥在朝鲜时任团副团长
父亲李永祥
父亲李永祥
作者简介:
李杰,年10月出生于石家庄,河北省平山县籍,现居邢台市。中共*员。曾从事仪表总装和射击教练工作。现为中国艺术摄影学会会员、河北省摄影家协会会员、邢台市摄影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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