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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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符号,一串远逝的记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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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说,“到不了的地方,都是远方;回不去的过往,都叫故乡。”

故乡是一方安静的水土,小河清澈,炊烟袅袅,如诗如画,令人如痴如醉。故乡,是由各种符号构成的:炊烟、老树、小桥、水井、石磨、篱笆小院、牛哞羊咩、鸡鸣狗吠,还有路边疯长的狗尾巴草、蒲公英、曲曲菜、灰灰菜都是村庄的符号。

这些符号穿越时空,是一段无法抹去的记忆,让人*牵梦绕,思绪万千。

处处柴门掩半边,莺啼绿树隔炊烟。

——宋·张至龙《巴岭》

儿时的乡村,一年四季不可或缺的就是炊烟。炊烟早迎黎明,晚送*昏,飘渺着乡村的岁月沧桑。晨曦夕晖里,站在山岭上,家家茅草房上升起的炊烟让清风吹起,自然、轻盈、舒缓、柔和,像一块巨大的白丝纱,飘浮在村庄、乡野上空,袅袅冉冉,舒舒缓缓。

雨后千山净,炊烟处处新。

——元·王冕的《雨后》

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

——唐·刘禹锡《竹枝词》

是啊,有烟火处便有人烟。炊烟里有我童年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有母亲在灶前炒菜做饭的忙碌身影。炊烟飘飘袅袅,飘散了烦恼和喧嚣;炊烟飘飘荡荡,飘散出一种诗意和闲散。望一眼炊烟里的月缺月圆,家乡,亲人,仍是我心中的深情牵念!

桐阴覆井月斜明,百尺寒泉古甃清。

越女携瓶下金索,晓天初放辘轳声。

——唐·李郢《晓井》

有井水的地方便有人家。乡下的人们,无不受益于井水的滋养。老家的水井坐落在村边小河旁。

潺潺的溪流里,4个半人高、合抱粗的大碌碡做桥墩,两块2米长1米宽半米厚的青石板做桥面,岁月让青石板磨得光滑滑的。

据爷爷讲这青石板小桥比爷爷的爷爷年龄还老。村里没人能说得清这小桥建于什么年代。不过经常听在井边闲聊的人喟叹,“老祖宗弄这么大个碌碡做什么用,这么长这么沉的大石板是怎么弄来的?”每天早上和傍晚,是水井边最热闹的时候。

清晨,人们踏过架在小河上的石桥到水井挑水、洗衣、洗菜。傍晚,踩着夕阳从地里回来的人牵着牛到井台饮水,牛咕咚咚饱饮一顿,抬头拉长声音哞哞叫唤几声,惬意地回到牛栏……

夏天,井水冰凉清爽,喝一口解暑去汗;冬天,井口萦绕着一层热腾腾的雾气,漱口、洗脸、洗衣温润舒适。小时候,乡村的文化生活十分单调,水井旁是孩童的乐园,也是村里的“民生直播室”,上演着东家长李家短的凡人小事。

四十零八个头,一头还对一脚。

中间全无肚肠,外面许多棱角。

——元·佚名《井字谜》

“一字四十八个头,中间有水不外流。”这些有关“井”的字谜,我就是在井台上学到的。

井寒茶鼎甘,竹密午阴好。

瓜尝邵平种,酒为何侯倒。

倦须盘礡赢,归可倒著帽。

欲去更少留,道人谈药草。

——宋·*庭坚《与胡彦明处道饮融师竹轩》

故乡、亲人,小伙伴嬉戏的画面,永远伴着清澈、甜甜的井水在我生命里流淌。

老树高留叶,寒藤细作花。

沙平时泊雁,野迥已攒鸦。

——金·元好问《老树》

乡下村头路口都会有一棵满身沧桑的古树。我们村子东头老井旁边,就挺立着一棵树皮皲裂,树干虬曲的柿子树。这棵老柿子树格外茂盛,树冠枝叶四散开来,绿意盎然,庇荫四五亩地。这株要好几个成年人才能合抱的大柿子树,少说也有数百岁了,谁栽植的,也是无人知晓。老柿子树大气庄重,风骨剔透,是我们村子的标志。

听老爷爷讲老柿子树遭遇好几次雷火,它却有了“久向人间脱俗缘”(宋·杨公远《次文长老》)的神韵,展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依然生机勃勃,郁郁苍苍,庇护村里人。那个时候,村里“闯关东”的人走到树下,总要回过头来,深情地看一眼自己赖以生存的家。

老柿子树已融入村里人心中了。

林枫欲老柿将熟,秋在万山深处红。

——清·丘逢甲《山村即目》

秋高气爽,山岚如烟,古木写意,老柿树枝头擎起了火红的柿子,宛如一盏盏喜庆的灯笼。俏立枝头的甜柿子,那经霜变红的柿叶,相映成趣,满眼深深浅浅的红,把冷寂的村庄照得红火火亮堂堂。

柿叶满庭红颗秋,薰炉沉水度春篝。

——宋·苏轼《睡起》

墙头累累柿子*,人家秋获争登场。

——宋·陆游《秋获歌》

秋天的柿子让村庄映射着秋收的喜悦。红红的柿叶,不仅给人以视觉的美感,还颇具实用价值呢!元末明初诗人高启在《杨氏山庄》中写道:

斜阳流水几里,啼鸟空林一家。

客去诗题柿叶,僧来共煮藤花。

柿叶上还可以尽情挥毫题诗。村头河边这棵郁郁葱葱的柿子树一直鲜活地生长在游子的心里。纯真纯朴的乡情,留在枝头红柿子的记忆中,指引着回家的路。

“上下分两块,背上嘴张开。吃粮上身转,腰里粉出来。”这是童年时母亲让我猜过的一则谜语,谜底就是石磨。

村口水井旁老柿子树下还有两盘石磨。一盘小磨是用来磨*豆做豆腐、做渣腐菜用的;一盘磨是用来磨面粉的,这盘磨上片有两个漏粮食的“磨眼”。

如今的孩子很少有认识石磨的,一次小孙子问我石磨什么样子。我解释说,石磨是由两个圆形石盤相叠,当中有轴,用的時候推转上面一块,下面一块不动,接合处有齿形纹理,借磨擦的力量磨碎粮食。是把粮食加工成粉或浆的一种原始机械。因为那时家家的主食是煎饼,除了“*豆磨”、“面粉磨”村里人家公用外,磨煎饼糊的石磨家家必有。

三五天就得有一次半夜早起推磨的经历。在键盘上敲下这一段文字时,眼前半夜推磨那晕头转向、呵欠连连的情景,便清晰浮现在眼前。推磨的孩子都有一种“特殊功能”,边围着磨转圈边睡觉。有时真的进入梦乡,推磨棍掉到磨盘上人才惊醒。推磨时还要有一人不断向磨眼添粮食,这活儿一般是母亲或大姐兼做,因为添粮食的人推磨时打不得盹。村里人祖祖辈辈就这样围着磨一圈一圈走,从古时转过来。

有资料说,石磨最初的名字叫“硙”(wèi),汉代才叫做磨。俗语说“煎饼好吃磨难推”。宋代诗人王禹偁的《磨诗》道:

但存心里正,无愁眼下迟。

若人轻着力,便是转身时。

儿时的我没有诗人借石磨“转身”大展宏图的心愿,只想着什么时候不用再推磨,每晚都能睡个囫囵觉;不再吃地瓜干煎饼,天天吃麦子煎饼卷鸡蛋。

“圆如望月,大如铜钲,薄似剡溪之纸,色似*鹤之翎。”这是文学大师蒲松龄《煎饼赋》里的文字。

“鏊子烧热,面糊摊开,杂粮面糊快速成形,蒸汽弥散,空气中浸润着朴素的甜香。”这是《舌尖上的中国》中对煎饼制作工艺的介绍。

尽管如今远离了鸡犬相闻的农耕生活,读读蒲松龄的《煎饼赋》,看看《舌尖上的中国》中摊煎饼的画面,咬一口麦子煎饼卷鸡蛋,那股香香的亲切感便油然而生。

村旁小溪边有成片的良田,高粱、谷子成熟时,大群的麻雀总会飞来糟蹋粮食。于是稻草人就应运而生了。爷爷从大树上砍下枝条,用麦秸捆或谷秸捆扎成人样的身体,再给它穿上破旧的衣裤或蓑衣,戴上破斗笠,双手握着红红绿绿的布条,俨然成了站在田间地头的“老农”,在风中摇头晃脑,挥动手臂,惊飞了偷食的鸟雀。没有风时,稻草人便无精打采,难忍饥饿的麻雀就小心翼翼的落到谷穗上偷吃起来。

风又大了,稻草人再一次神气起来,它们又叽叽喳喳躲得远远的。稻草人这种驱赶鸟雀偷食的方式,发明权属于谁?已无从考证了,一直传承到今天。如今到乡下靠近村庄的田地里走一走,还能看到稻草人的踪影。

乡村有“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晋·陶渊明《归园田居》)的宁静诗意;有“旧卜草庄临水竹,来寻野叟问耕锄。”(宋·王十朋《四时田园杂兴》)的悠然闲情,有“丰年气象无多子,只在鸡鸣犬吠中”(宋·杨万里《秋晓出郊二绝句》)的丰蕴欢闹。万物老了,便有沧桑。

试问亭前来往客,几人花在故园看。

——明·徐熥《邮亭残花》

这记忆中的竹篱茅舍、斑驳老墙、古朴的牛槽、厚重的碓臼、高高的麦穰垛、屋檐下串串红辣椒……

这些乡村符号,印记着我儿时的梦,如村边清澈的小溪水时刻涤荡在血液里,滋养着我们的生命。伴随着我们成长,带给我们无尽的欢乐;是永远挥之不去的浓浓乡思、乡情、乡梦、乡愁……

-作者-

朱少华,莒南县人,中学高级教师。喜欢写作。教学论文、散文随笔、诗歌、剪纸等作品,散见多家报刊及网络平台。在征文及网络文学作品大赛中多次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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