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
文：雪语若
初夏的夜晚，空气中还有着丝丝缕缕的凉意，晚风习习，谁家的院落里，间或飘出那若有若无清新馥郁的栀子花香味。又是一个四季的轮回，又是一年的浅夏，又到了栀子花的季节。
一件米色碎花长裙，外加一件白色针织开衫，一双粉色的平底豆豆鞋，一头乌黑的齐肩直发。一个亚麻色的单肩包跨在肩头。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行色匆匆的人们，小雪信步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
再过两个月，小雪就要迎来三十岁的生日了，至今还是单身的她可急坏了妈妈。两个要好的闺蜜都已经嫁做人妇，亦或为人母。每周五天的工作日是小雪最开心的时光，一群小天使围在钢琴旁，一张张稚气纯真的笑脸，他（她）们陶醉在优美的旋律中，小雪陶醉在那一张张花儿一样灿烂的笑颜里。（小雪是一名幼师，在一所双语幼儿园教钢琴）也不会被妈妈逼着去相亲。可是，礼拜六，礼拜天却是她的“苦难日”。妈妈发动了一切可以发动的关系，为她的婚事奔走忙碌着。她在心里是有点抵触情绪的，她不是别人潜意识里认为嫁不出去的“剩女”，她知道自己也不是想着要去钓个金龟婿，她知道自己在等待着那一份属于她的美好，那一份来自十八岁那年美好的相遇。如若真的等不到，她宁愿一辈子就这样一个人走下去。心里的想法她是不能和妈妈说的，妈妈要是知道了，也许她的耳边就会一天到晚都是妈妈的碎碎念了。那就让妈妈觉得她是有些挑剔吧！不能让妈妈知道她的幸福是要靠着那虚无缥缈的愿望，就让妈妈去安排自己的“幸福”吧！在这个礼拜六的下午，又要经历一次相亲的约会，是爸爸远房表姐的婆婆给介绍了她在跳广场舞的时候认识的一个老太太的外孙。
约好的晚上八点半，在步行街的星巴克见面。六点半还不到，妈妈就开始把小雪从家里往外赶了，妈妈说：“第一次见面不能迟到，不然人家会以为生活中你是个懒惰的姑娘！”爸爸把目光从老花镜后跳出来，放下手中的晚报：“雪儿，真的要认真考虑下了啊！已经是奔三的人了，到了而立之年了，别再让爸爸妈妈操心了。”小雪看着爸爸认真的表情，心里突然的就有了一丝内疚感。爸爸开了一辈子的2路公交车，妈妈在一个牙膏厂上班，厂子效益不好，早早就下岗了，在家里照顾着小雪和爸爸。虽然日子相对清贫，但是爸爸妈妈一直把小雪当“公主”一样地捧在手心，两个人勤俭节约，却把最好的都给了小雪，两室一厅的房子，爸爸妈妈住着一个小房间，把一个大卧室给了小雪，只因为小雪喜欢弹钢琴，在小雪十岁生日那年，爸爸一下用掉了半年的工资给小雪买回来了一架钢琴。从小到大，只要是小雪喜欢的东西，爸爸妈妈都会尽力地去满足她的愿望。是啊！已经是快要三十岁的人了，不但没有让爸爸妈妈安享晚年，还让他们这么操心自己，小雪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藏在心底的那一份美好，是否今生就只能是镜花水月！那一个美好的夏季，难道是一个错误？
妈妈的声音把小雪的思绪又拽回到了现实中来，妈妈说这个男孩子很优秀的，听说还是个外企的高管，人也长得高大帅气，只是一直忙着打拼事业，所以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有女朋友呢！你表姑觉得我们家小雪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又漂亮又温柔的，人家肯定能看上。听着妈妈绘声绘色的描述，看着妈妈一脸幸福的模样，小雪只能乖乖顺从，早早地就从家里出来了。
其实小雪有个小秘密一直隐瞒着妈妈，以前每一次出来相亲，她都会晚到半个小时，几乎每次都是在别人走掉以后她才会走进见面的地方。一个人，叫一杯卡布奇诺或者一杯绿茶，比着剪刀手拍下一张照片。（为了回家证明给妈妈看，她真的赴约了）至于每次都没有成功的原因，小雪总是会和妈妈说是别人看不上她。不过这其中还是有过两次深刻的记忆留了下来：一次是当小雪在过了约定的半个小时出现在咖啡厅的时候，那个赴约的男人一眼就看出了她。“小姐，你就是我要等的人吧！”那个白白胖胖的男人一笑，露出了上下四颗金光闪闪的牙齿。小雪只能礼貌性地打了一个招呼。“你看你，第一次见面你就让我等了半个多小时，要不我等下在附近有个聚会，我才懒得等你呢，我留下了就是为了教育你一下，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吗？半个小时我可以赚到多少钱吗？你这样没有时间观念，怎么帮助我赚钱啊！扫描仪一样的眼光上下扫视了小雪，身子还这么单薄，怎么给我生儿育女啊！......”噼里啪啦的一大串，小雪感觉所有的目光都在盯着她，怔怔地站在那里，小雪感觉自己竟无言以对......那个男人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子，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咖啡。“你买单，我走了，不见，这是给你的小小惩罚，下次记得要守时......”
还有一次，在一间茶室，小雪晚到了半个小时，可偏偏那个男人也迟到了。两个人尴尬地坐在了一起：“你也是故意迟到的？”男人一眼看穿了她。小雪不禁莞尔。一身“朋克”造型，古铜色的肌肤，古铜色的头发，一排耳钉月牙一样镶嵌在耳廓上，“我不想结婚，结婚了就失去了自由，我不可能为了一棵树去放弃整片森林。为了对付我妈的唠叨，只能做做样子了。”男人把小菲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你不是我的菜，一看你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哥还没有玩够呢，拜拜吧！”在小雪的注目礼下，他吹着口哨潇洒地跨上他的雅马哈一溜烟地消失了......
今天也许又是一次往日的重复，小雪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只有八点一刻，怎么办？让妈妈这么早赶出门，看着大街上好多情侣模样的人们亲密地从身边走过，小雪也突然觉得自己孤单了太久了。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两个要好的闺蜜结婚以后，自己就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了。她们都有了各自的温暖小窝，只剩下自己还在飘着，茫茫然地走着走着，抬头，突然发现星巴克就在眼前了。
小雪犹豫了一下，每次都是推迟半小时，今天却是提前了一刻钟。走进了星巴克，小雪没有坐在预定好的那个座位上，而是坐在了相邻的一个位置，她突然有了一点点的好奇心，她想看看这个男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要了一杯卡布奇诺，小雪坐在了一个临窗的座位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如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前面的人潮消失在五光十色的迷离处，后面的人潮涌起在那灯火阑珊处，生生不息。小雪一手托腮，安安静静地做在蓝色的玻璃后面，思绪在飞扬，玻璃的另外一面演绎着梦幻一般的蓝，人影越闪越快，小雪看分不清眼前这景象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
手机里循环着一首刘若英的栀子花，那是小雪最爱的一首歌：栀子花开的季节等待是幸福的起点那首情歌唱了几遍依然会有想哭感觉想著明天谁会出现谁爱了谁又再见一个人不怕雨天两个人就是晴天总有一天有个他在身边快乐悲伤昨天明天都不害怕......
栀子花盛开满满期待的六月这就是属于我们幸福的情节......
十八岁那年，栀子花开的季节里，高考失利，小雪没有达到本科的分数线，只可以上个专科院校了。爸爸妈妈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小雪知道她让爸爸妈妈失望了。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默默整理着那些复习资料和厚厚的一摞笔记，家里静悄悄的......妈妈推门进来：“小雪，去你小姨店里帮忙几天吧！小姨说她也想雪儿了。”（小医院旁边开了一家汤品店）
“好的，老妈，我也想小姨和小雨弟弟了，我收拾一下，下午就过去。”
医院的大门西侧，一排临街的商铺，有鲜花水果店，有各种小吃早点店。小姨家的一品鲜靓汤店点缀其中，温馨素雅的装饰风格，营养美味的各式靓汤，甲鱼、黑鱼、鲫鱼汤，乌鸡、猪脚、老鸭山药红枣汤......一罐罐美味营养的靓汤很受客人青睐，尤其是那些生病住院的人。当小雪背着包走进店里的时候，小姨开心地跑过来抱住了小雪。
“我的小甜心，小姨抱抱，哎呦，我们家小雪又长高了，更加的亭亭玉立了啊！”小姨丈也乐呵呵地看着小雪：“小雪好久没来我们家了，你小姨和小雨可想你了呢！”
小雪开心地把包放进收银台：“小姨，我要开始工作了啊！快给我工作服吧。”
“买一份*参乌鸡汤，带走。”一个清澈的声音响在小雪的头顶上方。小雪正坐在收银台里面，整理着一些零散的硬币。小雪微微抬头，一张洋溢着的青春色彩的俊美脸庞，浓浓的剑眉下，一双眼睛如暗夜里天空上的星星一般，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小雪觉得自己的目光一下被这张俊秀的脸庞拽在了，一时就怔在了那里。微微翘起的唇角上，有着一道巧克力一样颜色浅浅的胡须，小雪要把下巴扬起一个45度角才能看清楚这张面孔。两双清澈明亮的眼眸相接，小雪觉得心底漾起一泓春水来，一朵朵温暖的浪花，闪烁着水晶一样的光芒，柔柔地点亮了她的双眸。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
“杨阳，又来给奶奶买汤了，阿姨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保温饭盒给我，阿姨给你盛出来。”嗯，男孩子伸手把饭盒给了小姨。
小姨的一句话把呆呆对视着的两个人目光给切开了，小雪觉得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她赶忙追着小姨跑向厨房：“小姨，我来帮你吧！”
“小姨，你认识外面那个大男孩？”
“是的，小姨认识那个帅气的大男孩，在医院帮着爸爸妈妈照顾生病的奶奶，每天都会来给奶奶买一碗*参乌鸡汤。特意嘱咐不让加盐，时间一久，我们就熟悉了，挺好的一个大男孩。”
小雪把汤递给了杨阳，她不敢再抬起下巴，眼光落在那个粉色的饭盒上。
谢谢！清澈的声音再次响在头顶，小雪不自觉得又一次抬起来下巴，一个暖暖的笑容，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慢慢地把她目光拉远拉远，就在那医院大门的时候，小雪再一次看到了那张温暖的笑脸，杨阳伸出了左手，向着小雪挥舞了两下，小雪慌忙移开目光，快速逃进收银台里面，她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第二天，杨阳打电话过来医院里，小姨就让小雪去送。拎着鸡汤，小雪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在三楼的住院部，小雪看到杨阳和病床上的奶奶。
“你要的汤，给你送来了。”听到声音，祖孙俩一起抬头。“谢谢你啊，小姑娘。”一头雪白的头发，慈祥的眼神，和蔼的目光，多像自己的奶奶啊！（小雪在心里说着，可惜那么疼爱自己的奶奶早早地就离开了人世。）“不客气的，奶奶，您快趁热喝了吧！小姨说这汤很养人的，您的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呵呵，小嘴真甜，真招人喜欢啊！杨阳，快削个苹果给她，来，做到奶奶跟前来，告诉奶奶你叫什么名字啊？”“谢谢奶奶，我叫小雪。”甜甜的梨涡显现在小雪的脸颊。
太阳公公也来凑热闹，金光闪闪的阳光铺满了病床，洁白的床单里，满头银发的奶奶快乐而安详。明媚的阳光里不时有欢快的笑声响起，小雪和杨阳就像两支叽叽喳喳的小鸟围绕着奶奶。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流逝，一种温暖温馨的情感在病房里弥漫，太阳公公在也在天空中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当杨阳把小雪送进电梯的时候，小雪分明地看到了杨阳眼里的期盼。“你明天还来给奶奶送鸡汤好吗？”“嗯，明天我一定来。”“谢谢小雪，你真好！”小雪把脑袋四十五度扬起，看到了那张俊美的脸庞，她又听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声，转身快步闪进了电梯。
以后的日子里，小雪和杨阳一起照顾奶奶，一起听奶奶讲她年轻时候的故事。爷爷是一名消防战士，在一次火灾中，为了保护战友而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奶奶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带大孩子们。奶奶从不轻易向孩子们诉说她对爷爷的思念。只是每一年栀子花开的日子里，奶奶就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默默地看着清丽洁白的栀子花开满院落，芬芳香甜的气息和着奶奶的思念，拽着风儿的裙角，飘出小院，爬上树梢，追上云朵，飘向爷爷居住的天国......奶奶喜欢栀子花，爷爷就在阳台上种满了栀子花，每年花开的时候，爷爷总是亲自摘下第一朵栀子花，送给奶奶，爷爷虽然去世很多年了，但是，阳台上的栀子花却一直都在，一直都是满满的一院子，每年的花开，奶奶总还是会摘下一朵戴在胸前，在栀子花的香味里，有着奶奶幸福安然的笑颜。
一个周末的午后，杨阳出现在了店门口，小雪连忙跑了出来。“上车，和我一起帮奶奶去买栀子花。”“嗯，我知道哪里有卖栀子花的，就在我学校旁边的弄堂里，每一年栀子花开的时候，那里都会有人上街卖栀子花。”小雪快乐地说着。
自行车稳稳地前行着，风儿吹起了杨阳黑白格子的衬衫，吹起了小雪白色的裙角，乌黑的秀发。小雪突然觉得空气里都是甜蜜的味道，充满着栀子花的香味。一个转弯，小雪下意识地就抓住了杨阳飞扬的衣角。突然，杨阳的手掌有力地握住了小雪小手，把她的手臂牵引着，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腰间，小雪瞬间就觉得自己脸颊发烫，她低下头，手臂柔柔地环着杨阳，心头被甜蜜和温暖漾满......
穿过一条条马路，走过一个个十字路口，在一处青石巷口，他们买来了满满一篮子的栀子花，当卖花的奶奶知道他们是要把栀子花送给生病的奶奶时，就把最大最好的栀子花都给了他们，连着把花篮也送给了他们。
夕阳的余晖里，一身白裙的小雪提着花篮，杨阳推着脚踏车，青石板上有他们轻轻的脚步声。杨阳拿起一朵栀子花，轻轻地夹在小雪的耳边：“你真好看，小雪，栀子花一样的女孩，做我女朋友吧！”
小雪的脸颊绯红，天边的晚霞上跳下两朵调皮红云，落在了她的脸上，她羞赧地低下头。她听到来自心底的一个声音，我愿成为一朵栀子花，永远只为你一个人盛开。
那天的夜晚，小雪做了一个梦，在栀子花的甜美里，梦中的自己穿上了洁白的婚纱......
两天了，小雪都没有看到杨阳的身影，也没有电话打过来。终于空闲了下了，医院跑去，可是，奶奶的床位上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个病人，小雪找到护士一打听，才知道，奶奶的病情突然恶化，他们昨医院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雪在焦急的等待中迎来了开学，她要去学校报道了。杨阳送的栀子花夹在书本里已经枯萎了，小雪恋恋不舍地和小姨告别，嘱咐小姨，如果杨阳来找过她，一定要及时转告她......
栀子花开一年又一年，小雪再也没有杨阳的消息，那个充满栀子花香的十八岁的夏季，被压在了心底，日升月落，花开花谢，一季又一季，那个骑自行车的少年，你在哪里？恍恍惚惚中，小雪感觉到有人正在打量自己，一个白色的身影，影影绰绰地闯入了她的视线内。“抱歉，打扰你一下，请问你是在等人吗？是否坐错了桌位？”一个充满着磁性的声音响在头顶上，小雪抬起头——她看到了一张即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浓浓的剑眉下，一双眼睛如暗夜里天空上的星星一般，闪烁着晶莹睿智的光芒。微微翘起的唇角，小麦色的肤色，棱角分明立体的五官英气逼人。小雪慢慢地站起身，两个人目光就那样一直对视着，看着彼此，探寻、惊诧、惊喜，刹那间，小雪心底涌出无限的欢喜，找不到出口的感动，化作晶莹璀璨的水晶点亮了小雪清澈的眼眸，小雪越来越觉得眼前的景象是那么不真实！
“杨阳，是你吗？”“小雪，你真的是小雪吗？”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彼此的名字。杨阳牵起小雪的手，快步走出了星巴克。街角的公园里，天空的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一弯新月挂在天边，草丛里夏虫们在谁的指挥棒下卖力地演唱着幸福甜蜜的大合唱。
我不是在做梦吗？我真的看到你了吗？杨阳！
傻瓜！真的是我啊？我的栀子花一样的女孩，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再也不许你从我的身边走掉！低头，杨阳把温热的双唇印上了小雪的额头......
那一年的夏季，奶奶的病情突然恶化，爸爸妈妈连夜把奶医院，一个月后，奶奶还是撒手人寰，带着栀子花的香味，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有爷爷的世界。
打理好奶奶的后事，杨阳去了汤品店找小雪，可是，汤品店已经换了主人。那是小雨要读中学了，为了方便照顾小雨，小姨把汤品店盘出去了。
后来，我被送去了美国留学，毕业以后，去了华尔街一家著名的投资公司，从小职员一步步努力打拼，直到做到公司的首席财务顾问，一直在职场上忙忙碌碌，转眼过了而立之年，爸爸妈妈一直催促着，让我快些找个女朋友，他们都渴望着早日可以含饴弄孙，爸爸妈妈的诉求，唤醒了沉睡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无数次的梦里，繁华落尽的独处里，脑海里总会出现一个同样的画面，金色的阳光里，一袭白色衣裙，长发飘飘，笑容清丽温暖带着栀子花香味的女孩跑向他，总有一个声音呼唤着他，杨阳，我等你回来，我等着你回来......
义无反顾地递交了辞职信，他登上了回国的飞机，看着身边悠然飘荡的白云，他在心底大喊着，梦中的女孩，我回来了，你还会等着我吗？
当外婆告诉他，让他去参加相亲的时候，他断然拒绝了。外婆苦口婆心地说着，女孩子不光长得很漂亮，还是一位钢琴老师。他始终不为所动，这么多年，追她的优秀女孩不知道有多少，他一直没有心动过，甚至要好的哥们都取笑他，是否生理或者心里上有些问题！他都一笑置之，直到外婆告诉她，女孩有个很好听的名字，上官小雪，他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小雪，会是你吗？还记得那个栀子花开的夏季吗？......
当他匆匆赶到星巴克的时候，在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玻璃窗下的小雪。
“做我女朋友好吗？”“做我的新娘吧！”......
两行热泪滑落脸颊，小雪依偎在杨阳的温暖的怀抱里，她知道，任何值得拥有的东西，一定是对得起等待的。
又是一年的栀子花开，空气里又一次充满了栀子花的香甜。一对牵手走过的恋人，一首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栀子花开的季节等待是幸福的起点那首情歌唱了几遍依然会有想哭感觉想著明天谁会出现谁爱了谁又再见一个人不怕雨天两个人就是晴天总有一天有个他在身边快乐悲伤昨天明天都不害怕......
栀子花盛开满满期待的六月这就是属于我们幸福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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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语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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